贺箫全身裹着白布像个白色粽子一样斜靠在8号病床上。除了头部正常之外,脖子以下直到脚底,全部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缓缓走过去,生怕打扰了别的病号,脚步尽量房轻。我立在贺箫病床前,他冷漠地扫了我一眼,又继续玩他的ipad。
我顿时心里一凉,到底怎么开口?要不要开口?
“你好,我叫小倩,还记得我吗?
我还是挣扎不过被迷了心窍的那股神经,鼓起勇气开口了。
如果不开口就这样默默离开,也许我会遗憾一辈子,开口了,他真不记得,不认识我,我也就死心了。
“你是小倩?你认识我?有事吗?”
他表情依然是那么淡漠,眼神木讷,看来根本就不记得了。也好,不记得也好,省得我再去为这四年的感情劳命挣扎。这样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跟我的鬼老公鬼混了,不需要任何负担、责任。
“呃……没……没事,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我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掉下来,一定得撑住。跑到门外,我躲在过道里默默抽泣。
四年来,为他洗过多少次臭袜子,洗过多少次衣服,给他送过多少次早餐,一幕幕全都在大脑里呈现出来。
正在我伤心欲绝的躲在墙角抽泣时,贺箫父母回来了,看见卷缩在那里,叫了我一声:“倩倩,你在那里干嘛?还哭了啊。”贺箫母亲过来扶起我。
此刻我绝望的心再次复活,至少贺箫的父母还认识我。我还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再次接近贺箫。
我跟他们说了贺箫不认识我的经过,他们拉着我回到贺箫病床前,告诉贺箫我是谁,但贺箫还是一脸茫然。
贺箫父母劝我给贺箫一些时间,慢慢让他适应,别太急。
我从医院回来,已是晚上七点。鬼老公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弄了一个真身回来,我一开门就看见他在房间里转悠。
“你是谁?”我警惕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是你老公啊,韦哥。看我给你弄了一个帅哥真身,喜欢吗?”
喜欢个屁啊,我此时哪有心情想那些事。工作没了,以前的男票也没了,现在就剩这鬼老公,有什么用,难道就天天做那点破事?
忽然,高阳那张鄙视狰狞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是他让我丢了工作,我得想个办法整整他,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于是我想到了鬼老公,让他去把高阳弄来,好好教训他一顿解解气。
“死鬼,你去把高阳给我弄回来。”我不允许死鬼老公有任何余地说话,直接下死命令。
他犹豫了一下,但看我凶神恶煞般的眼神逼视着,就怏怏地开门出去了。
我翻出以前惩治我第一个负心男朋友时用的刑具,拿到卫生间洗了洗。
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一个高阳,如果他不求饶,我就往死里整,让死鬼帮我背黑锅。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坐在床边等着高阳的到来。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没想到死鬼的速度还蛮快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打开门,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
“你是?”
我看着他,约摸三十岁左右,相貌一般,明显的嘴角有颗黑痣。
那男人坏坏地对着我笑,白了一眼。他说他是卢明,借了别人身子来见我。还问我答应他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勒个去,又一个让人头疼的麻烦上门了。
我正想阻拦他,让他先离去。谁知他猛地一窜,推开我闯进屋里。不停翻动着,说是要寻找韦哥,出来决斗。
我吓得连忙把他推出去了,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好说歹说终于把他打发掉了。
没想到这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贺箫的父母,约我出来吃饭,我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晚了吃哪门子饭?
但对方口气十分急迫,我倒也不敢怠慢,匆匆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贺箫的父母把我接到了他们家,这还是我第一次上门呢,只是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见家长的喜悦,毕竟贺箫还神志不清呢。
进到大厅,我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一惊,心想这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转头看向贺箫父母,贺妈妈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这是他们找来的道长,为我算算命的。
道长?尼玛哪门子道长啊?一看就是一个神棍,登徒子,专门骗钱的。
我转身想走,谁知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惊使劲想拖回来,那男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