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十分骇人,我一时懵了,他朝我大吼起来。
“你居然要害我?亏我对你这么好!”
说着伸手想扯掉那狗皮膏药,我顿时愣住了,不知该不该去阻拦。
但是韦哥的身形明显变得淡薄了,好像元气在慢慢褪去,我突然有点后悔了,伸手想抓住他。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眼神冰冷得似一把剑,就那样冷冷地注视着我。
“你个蠢货!人家说啥你都信,我和你的情义还当不了外人的一句话吗?”
我摇摇头,泪水滚落下来,的确是啊,太轻信那个林嘉了,为什么不给韦哥说话的机会就直接下手了呢?
我扑到他身上,说我错了,还能挽回吗?
他轻轻摇摇头,说开弓哪有回头箭啊,被我害死了,上辈子栽在我手里,这辈子又来重蹈覆辙,他就是贱,明明就没有能力征服我,偏还要来走这遭。
我再也忍不住,哇一声痛哭起来,说我怀了你的鬼孩子,不让你死就无法顺利生下来,总之我越说越乱,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了。
韦哥的眼神却逐渐清亮起来,他一把扼住我的手腕,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贺箫的父母找的高人说的,再说我这个月月事已经推迟了好久,正准备去医院检查呢。
韦哥忽然仰天长笑,慢慢地嘴角开始溢出鲜血,接着是鼻子,耳朵,我吓得慌忙用纸去擦拭,叫他不要笑了,马上就七窍流血了。
他摇摇头,笑中含泪说这果然是天意,这一世我真的在你身上留下了血脉,虽死无憾,可以安心去往生了。
我也哭了,紧紧抱着他,对命运的安排着实感到无奈,为什么赐给我们孩子,却不给机会让我们一家团聚,看着孩子长大呢?
韦哥问我还说了什么,交换条件是什么,我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你死,卢明死,我生下小孩也会死,只有这样才能换来贺箫的重生,我死后还能和孩子梦中相见,守护他的成长。
韦哥点点头,说孩子给贺箫抚养吗?我点点头说是,他说我明白了,这个道长是逼你死让你用不该尽的阳寿为贺箫续命,你死后成为他的阴妻,共同抚育这个孩子。
我呆住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韦哥开始大量出血,身形不住发颤,不住说好,老天爷这样安排也挺圆满的。
我感到他要走了,连忙伸手去抱他,这次手却落空了,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已成魂魄了。
最后他浮上半空中,朝我笑了笑,就彻底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悲伤也让我昏倒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死死盯着我,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卢明,他问我这么急着召唤他干什么?韦哥呢?
我有点迷糊了,随即想到可能是道长做的手脚吧,居然把卢明呼唤出来了,我没有隐瞒告诉他我要死了,和他最后告别。
他笑了,说我死了他也死了,还会死在我前面,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我说为什么?难道你的生命是存在我身上吗?
他摇摇头,说我的心在你身上,没有了心的人还能活吗?我思故我在的道理懂吗?
我其实不大懂,还是点点头,卢明看了一眼,说你肯定不懂,还装呢。我是存在于你的脑电波中,只要你有思维我就不会消失,除非你死。
我说这下懂了。
接着我们相对无言,一时没有语言了,一股悲呛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着。
这个男人一直在我脑海里存活着,守护着,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了,却这么短暂又要消失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和我说话,我都替他不值了。
“别,别为我不值,我觉得挺满足的。存在于你的脑海里,心里,这是最亲密的位置,人活着不求长度,只求质量,我觉得自己质量够好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蹩脚的比方啊,但很快眼角却溢出了泪,接着卢明张开双手和我十指相握,看似是做最后的告别了。
我伸出手,第一次感应到他有实体了,这是他真正的本体,或许非要消逝的时候才能显现吧。
“亲爱的,下辈子轮到我了,我已经向阎王递交了申请了,爱你在来世,春暖花开之际,不离不弃,在心底在眉间!”
我哇一声哭了,眼泪就像开闸的水再也止不住了。
“别哭,说一段临别赠言,这是我们下辈子的记号呢。”
我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但还是能看清楚他越发温柔的笑脸,我想了想念了一句我最喜欢的话。
“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
你输,我陪你东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