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看向郝眉儿,笑意盈盈的,“眉儿妹妹,让给姐姐两匹怎么样?改天姐姐买十匹司珍楼的绸缎再送给妹妹作为交换怎么样?”
“司珍楼?”郝眉儿一听司珍楼,眼睛都亮了。
谁不知道司珍楼的布匹是整个京都最上等的了,皇上御赐的绸缎虽然珍贵,可是两匹换十匹,怎么看也是她赚了,郝眉儿连忙摆手,“瞧姐姐这话说的,想拿随便拿,妹妹的不就是姐姐你的么。”
两人姐妹情深地握住了手,只是心思却是各异,阮珍狡猾的笑笑,等下她还笑得出来?
红蝎蛊已经下了七个时辰了,看样子快要发作了,不过是十匹绸缎,换下这个孩子,怎么也是值得了!
阮珍心里舒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安抚好了郝眉儿,她就吩咐下人直接把那些锦缎抬进了内室,顿时,整个内室飘着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因为味道很淡,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楼轻舞一直坐在一旁淡定地喝着茶,岚白站在她身后,对于阮珍这样的行为很是奇怪,警惕地瞧着她的动作,生怕她动歪脑筋。
阮珍凑近了,闻到香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就站在那里对着十几匹布跳来跳去,最后仿佛很是纠结一般,那郝眉儿也拉了过来,“妹妹啊,我都挑花眼了,你帮我选两匹呗。”
“这个……”郝眉儿垂首,睨着光滑细腻的绸缎,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只是入手却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御赐的东西,也看花了眼,每一匹都很喜欢,最后随便指了两匹,“就这两匹淡紫色的吧,很衬姐姐你的肤色。”
“好!那就这两匹了。”阮珍大手一挥,就指挥着贴身婢女秋赤去搬那两匹锦缎,只是不知道锦缎太重还是别的,经过阮珍方才的位置时突然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锦缎直接砸在了地面上,而桌面上的茶杯应声砸落下来,嘭溅在了两匹锦缎上。
秋赤立刻跪在了地上:“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起来吧,只是茶水而已,好好处理干净了!”阮珍难得大方,拉着郝眉儿的手告诉她这些时日已经要注意保胎。
秋赤一听,赶紧谢罪,只是刚站起身想要重新抱起那两匹绸缎,却发现上面的颜色竟然已经变成了黑色。
“啊!夫人!”
她尖叫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楼轻舞也抬起头,美目潋滟着一道暗光,也随着楼曲风走了过去,“出了何事?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楼曲风怒目而威,只是顺着那秋赤的视线看去,也是蹙然黑了脸,顿时怒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布匹怎么会黑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绸缎刚才还好好的,只是刚才沾染了一些茶水,就变成了这样。”秋赤几乎要哭了,跪在那里一直磕头,只是垂下的脸上,却是勾起了一抹得意。
“茶水难道还能有毒不成!”楼曲风大怒,府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丫鬟!
只是他刚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郝眉儿突然痛呼了一声,就差点要摔倒,她身边的阮珍立刻把她扶住了,脸上都是焦急:“啊,眉儿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姐姐啊,你怎么了?!”
阮珍的叫声让楼曲风立刻奔过去,就看到郝眉儿捂着肚子,疼得几乎要打滚,瞧见楼曲风走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抬起的一张小脸都疼出了冷汗,煞白煞白的,“老、老爷,肚子……肚子疼……救……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嘶声的尖叫声吓坏了众人。
楼曲风也慌了神,连忙朝着外面喊:“去找大夫啊!快去把大夫请过来!”“是是!”
整个梅馨苑彻底乱成了一团,楼曲风心急孩子,一把把郝眉儿抱了起来,送到了床榻上,边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老爷……”郝眉儿吓坏了,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的,不能啊!
阮珍和秋赤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嘴角都扬起一抹笑,阮珍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眼神都是不对的,“老爷,这眉儿妹妹刚才还说好好的!怎么说流产就要流产啊,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阮珍这一提醒,瞬间让楼曲风想到了刚才那黑了的锦缎!
猛地站起身,大跨步地来到那两匹锦缎前,恶狠狠地盯着,摸着那一块黑了的地方,又瞪着地面上湿了一片的茶渍,“难道是这茶水里有毒?”
“老爷,茶水怎么可能有问题?妹妹刚才可没有喝茶……”阮珍出声小心地提醒。
楼曲风脸色蹙然大变,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低头凑近了那锦缎嗅了嗅,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倏地看向楼轻舞:“轻舞,这绸缎上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