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以为容浅要在众人面前保持公正的好形象,却没想到,容浅竟然这么么明目张胆地帮着她。
她错怪容浅了。
容浅不让她动手打人,竟然是怕她打疼了手。
“齐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柳霜月从惊愕中回过神,有些愠怒了,“是她先动手,所有的人可都是看见了的,我原本还以为殿下是个公平的人,分得清是非黑白,可殿下你却这样明目张胆地包庇她,不觉得这样对我有些不公平吗?”
她是丞相之女,又有太子可以做靠山,面对容浅自然就不愿意低声下气。
被君离苏甩了巴掌,必须讨回公道才行。
面对柳霜月的质问,容浅悠然道:“你先招惹她,她打你有何不可?你不服气是么?那这样吧,你们二人当着众人的面打一场,点到为止,谁输谁赢就看各自的本事,其他人不许帮忙,这样公平了么?”
柳霜月蹙眉。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打得过君离苏那个泼妇?君离苏可以轻而易举甩她两个巴掌,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还不得被打个半死?
容浅分明就是在故意耍她。
“齐王殿下,你明知道她比我能打,你这不是为难人么吗?公平何在?”柳霜月捂着脸颊,此刻依旧觉得脸颊有些火辣辣地疼。
“既然你认怂了,那我们也就暂且不与你计较。”容浅不温不火地道了一句,牵过君离苏的手便走开。
柳霜月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当即跟了上去,“齐王殿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这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相信陛下会为我做主……”
柳霜月话音还未落下,容浅已经颇为不耐烦,转身衣袖一扬,用内力将她甩开。
这女人,当真是烦死人。
容浅的手虽然没有触碰到柳霜月,但无形的掌风却不容小看,柳霜月原本就不会武,被掌风一甩,整个人便直接飞了出去。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出数丈之外,面上的表情是惊愕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容浅竟会对她出手。
原以为,容浅最多也就是护着君离苏替她开脱而已,但万万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如此明目张胆地动手。
而惊愕的自然不只是柳霜月一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众人更是惊奇。
本以为君家三小姐已经够蛮不讲理,没料到齐王竟比她更不讲理。
齐王容浅素来冷淡少言,不太爱与人交流,今日难得见他多说了几句话,却没想到他的脾气如此差,且极为护短。
眼见柳霜月的身子正要撞到一根粗壮的榕树上,众人都有些不忍观看,而就在紧急时刻,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闪过,将那险些撞到树上的柳霜月一扯,卷进自己的怀中。
下一刻,两人安稳落地。
众人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王出手可真不轻,这要是没人出来搭救,柳家小姐必定撞在树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众人看清了那出手的人,身着一袭黑色锦服,面容冷峻,浓眉鹰眸,鼻梁高挺,可不正是太子容钧么。
柳霜月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微微喘息,抬眼一看自己身边的人,便有些委屈又气愤道:“太子殿下,幸好有你,殿下你给我评评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惹来的只是容钧冷漠的一眼。
只这么一眼,让她没说完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从容钧眼里,看不到心疼与安慰,只有冷淡。
容钧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向了前头的容浅。
容钧一路走来,众人都向两侧退了开,给他开了道,眼见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容浅身前,在离容浅三尺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二人就那么站立着对峙,一人白衣似雪,云淡风轻,一人黑衣冷傲,神情冰冷。
旁观的众人无人敢出声,只静静地看着。
“七皇弟。”容钧率先开了口,语气冷凝,“柳家小姐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以致于对她下如此重的手?方才若不是我出现及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你,考虑过么?”
柳霜月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的人,容浅对他的人出手,他若是不站出来说话,太子的面子往哪儿搁?
“考虑什么?我容浅想要出手教训一个人,从来就不需要多想,柳家小姐做了什么好事,该去问她才对,本王只知道他惹了离苏,那就该教训。”容浅的语气慢条斯理,面上一副悠闲的模样。
容浅这样的理由,自然是让周围的人都有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