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看了我一会,才忽然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小苗,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什么,现在问这个?”
他在回避我的话,我想追问却猛然看见他腰间正挂着一个葫芦,心中一梗。有些事情与其当面质问,不如自己求证。
我佯装兴趣的看着他那个葫芦,也不管自己的话题转的是不是生硬,“呵呵,我刚才是问了胡话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挂了这个葫芦了,我以前可是从前没看见过。”
“一直都在。”天佑直接把葫芦解下放到了我的手心,“你喜欢,那就拿给你玩着吧。”
他起身抖抖袖口,“小苗,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他的目光侵略性异常,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低笑,“今夜,你是逃不过了。”
剩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红着脸想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这葫芦,拿到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我还以为要经过一番言语或者是偷偷拿的手段。只是,今夜孤身再去太平间,还真的需要挑战,如果有小黄包在也许我还……对了!
我恼恨的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刚才怎么忘了问小黄包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这半个晚上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要快,一晃神就到了午夜。我研究了好一会那个葫芦,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都以为是自己拿错了。但午夜已到,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过去了。
我没有继续走昨天那个鬼护士领的路,转而绕了路,所以几乎是二十分钟后我才走到太平间的门口。现在的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营造那恐怖气氛,这条通往太平间的走廊光线总是格外昏暗,甚至还有两个廊灯是坏的。
我也没管别的,心脏砰砰跳,走到门口也不进去。只是按照记忆中母亲那神叨叨的口气说道,“我按照你说的已经拿到这葫芦了,也有些事问你,你要出现就赶快出现,但是不能吓我。”
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是附近都很有名的神婆,经常有人来找她来看一些疑难杂症,母亲通常都是一副好商量的口气对空气里说些什么,样子古怪,但效果却都是很好,那些人最后竟都治好了。
我说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又等了一会,才终于是无奈的把那小葫芦往太平间门口一放,就打算回去。可是一转身就下了一跳,后面一个阴森的影子竟然从刚才就一直紧紧贴在了我的背上,我竟然半天都没有感应到!
连连退了好几步,再一看,却是昨天那个鬼护士。
“我刚才说了好久,你不要吓人,结果原来你一直躲在我背后!”
我心中是一阵后怕,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种直觉,如果刚才不是我恰好转身要走,这个鬼护士肯定就已经爬到了我的背上!
虽然我不知道这后果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护士定定的看了我好几秒,才忽然笑道,“怎么会是要吓你呢,恩人只怕是误会了。恩人想要问什么,尽管开口。”
“我想问你,你之前的说的那个恶鬼,是不是就是莫天佑。”
太平间的门无风自开,那护士已经先飘了进去,“恩人,有些话,不如到里面来说?”
我没有动弹,“你只管回答我,昨天收到的那封信是不是你给我的,你究竟是什么目的,莫天佑到底是什么人?”
噗嗤一声,这走廊上的灯忽然又灭了一盏,那鬼护士一脸恶相却依旧是笑盈盈的,“恩人只帮我一件事,却让我回答三个问题,不公平哦。我只回答一件,恩人你昨夜收到的信,不是我给的哦。至于那莫天佑究竟是什么人……恩人,你把这个瓶子放到我妹妹尸体的身上,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她神情不像是在作假,我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现在想知道真相还真的只能任由她摆布。咬了咬牙,随后就踏了进去,那停尸房的门就迫不及待的关上,咿呀沉重的声音,顿时好像将我们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我心中咯噔一下,只说道,“要怎么做?”
“将恩人你手中的那个葫芦打开,放在我妹妹的额头上。”那鬼护士说完以后身子一隐,就藏到那角落边,“恩人麻烦快点,要是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我慢慢踱步在那具尸体面前,还没有经过化妆师修补的尸体,那以最真实的面目呈现的模样多少叫人难受。我竭力让自己不去看着尸体的腐烂模样,二话没说扒开塞子就把葫芦往上一倒。
顿时,只见一道幽暗的黑烟从那葫芦口慢悠悠的飘出来,在那具尸体上盘旋,四周响起来低鸣声,似乎是有什么在小声抽泣。
“燕燕,你终于回来了。”那鬼护士这时候忽然出声,却是惨痛,“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我们相见了。”
“姐姐……”空气里传来幽幽的哭声,“你不要再管我了,我魂魄已经被人打散,再无回天之力,你也别管那些因果,径自投胎去吧。”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可是我亲妹妹,燕燕,你放心,我早就布置好了,将你魂魄修补回来!”那鬼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