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萨尔瓦托家的少爷呢!连他也来了么!殿下果然是很有召力啊!”人群里有女孩子欣喜雀跃小声议论着。√
在我生活的、以血统界定尊贵与否的这个时代,拥有姓氏的家族少之又少。像萨尔瓦托这样的,都是混血混得早就追溯不到最先一支血脉的了,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身上传承着的是哪位神的力量。本来按照常理,这些人无法获得太高的尊荣,但是世事总有例外,当他们功劳卓越之时,在位的王者就需要赐予他们一点儿不同寻常的东西了,而这件东西,正是姓氏,有了姓氏,他们的地位就会大大不同。父亲告诉过我,萨尔瓦托家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们获得姓氏已逾千年,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力量中竟然渐渐显现出火神的迹息,祭司通过很多途径去探索但都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追寻,那之后,就有一种说法诞生了:萨尔瓦托家族原本就是火神的后裔,在某种契机下,沉睡的火神之力终于苏醒了。这样一来可了不得,萨尔瓦托尊荣之上再加尊荣,在各种非议声中默默靠近了纯净血脉一步。好在萨尔瓦托历任家主都很低调本分,即使被封为公爵,大多时候也只谦虚自称为“萨尔瓦托现任家主”,但是帕格尼诺……据唐弗雷德大人言辞间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帕格尼诺的父亲和叔叔光荣战死之后,他的母亲也旋即殉情而亡,偌大一个家族,仅余帕格尼诺一根独苗,所以他……他在万千宠溺和极为尊荣的成长环境下变得有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我正深刻懊悔着,一道雄浑的男人声音从帕格尼诺身后很远处传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散开,都给我站到一边去!站到一边去,听见没有!”
重叠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可我一听就知道来的是谁。
赛里。为避免我的武艺老师太寂寞,奎宋公爵他们决定将赛里调拨到学院里来任职。
赛里的吼声中气十足,光听听那霸道的声调就知道是个顶人物,新生们早就瑟缩分站到两边给他让出道来了,帕格尼诺却不为所动,甚至都没回头看上一眼。
帕格尼诺站在我面前,晶亮的双目凝视着我,优雅地伸来一只手:“初次见面,非常荣幸。能知晓您的名字吗?”
我下意识发了个抖。
跟帕格尼诺握手,比跟爱莎握手多一万倍的不愿意都不止!
那过于温柔的声音,那异常殷勤的态度,还有那不对劲的灼热目光都是什么意思?
唐弗雷德好像说过,对付帕格尼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顺从他的心意,只要他高兴了,往后一切都好说……
哼,笑话!要不是顾忌我现在的处境,以我堂堂灵汐殿下的尊贵身份,要整治你还不是一声令下的问题……恨只恨眼下借了个旁人的名衔,不可轻举妄动罢了!
我艰难抬起了手:“卡瑟安。”
像同爱莎握手时一样,我只打算与帕格尼诺轻轻触碰一下就松开,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帕格尼诺就不是个行事正常的人,他、他竟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浑身血气“腾”地往上一涌,脸热到像要燃烧起来。
“美丽的卡瑟安小姐,见到您我非常欣喜。”帕格尼诺灿烂的笑容之下深情款款,他握紧我的手,说话间正欲低头,看情形,是又想按照标准的贵族礼仪在我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不是宫廷舞会好么……帕格尼诺的脑袋是不是被马踢过了?!
我被当成女人一样被男人握住手已经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了,如果还被这个男人在把我当成女人的前提下亲吻一下手背那还不是奇耻大辱?这让瑞尔、鹄黎以后还怎么看我?一想到这些我就抓狂,所以千钧一发之际,我奋力将手一抽,本来顺带还应该赏帕格尼诺一耳光的,但我惊魂不定没把两个动作连利落——还好没连利落,后来看到帕格尼诺愣怔之下隐有怒意,我才意识到,我只是卡瑟安,现今雅兰公爵还与萨尔瓦托家保持着生意上的来往,我要是打了萨尔瓦托下一任的家主,估计收入锐减的雅兰公爵会奋不顾身明天就杀到千机城来吧?
“哎,臭小子们,记住你们来帝国学院的目的,”赛里站在一旁黑着脸,他指指挂彩的白又白,再指指帕格尼诺,最后指了一圈其他男孩儿,郑重警告说,“这里,可不是方便你们泡女孩子用的,都给我收敛些,明白吗?”
被乱扣了罪名的鹄黎急忙举手撇清:“我冤枉!我没有!”
赛里扫了他一眼:“哟,这不是奎宋大人的爱子吗?说说看,怎么就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鹄黎看我一眼,再看帕格尼诺一眼,忽然间表情一僵,指着帕格尼诺惊叫道:“赛里大师,你该不会以为我挨打是因为我跟这家伙争风吃醋吧?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我的品位至于这么——不,不是,我哪有这样的胆子啊,给我父爵知道我还要命不要!”
赛里细细思索后摸着下巴点头:“也对。”
鹄黎松下一口气,心虚瞟了瞟我。
赛里问鹄黎说:“那你这身上的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