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你跟他们一样无聊啊?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殿下、殿下、灵汐殿下!灵汐日理万机有空来管你们这档子破事么!有多远滚多远懂不懂!”
不合时宜聒噪着的白又白被我转身飞掷的一本笔记本砸中,他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整个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生气容易让人感到疲劳,哪怕是在睡梦中——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午觉醒来,我在亮晃晃的阳光下坐了好一会儿,昏沉的头脑始终都没能彻底灵光过来。
下午的武艺训练课上练习的是对打,我和那个叫“吉斯缇娜”的女孩儿分在一组。
我手执木剑,剑尖指地,照例与以前一样,客气冲对方抱拳微笑:“请多指教。”
这是切磋前要走的一个过场,后说话的一个人也要抱拳还礼,为表谦虚,顺带着可以说上一句同样的“请多指教”,或者另一句“不敢当”。
不过吉斯缇娜当时什么也没说,连抱拳还礼也没有,她冷眼看我,莫名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这无礼的举动其实也没多了不得,顶多是让我感到有点儿意外而已,但一联想起上次撞到她时的情景,我就只是单单以为吉斯缇娜性格孤僻、不好相处,一直到切磋前,我都还是这么认为的……瞧,我自觉忽略了吉斯缇娜心平气和与别人相处时的场面,察觉不到火药味儿的迹象,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多么“单纯”的家伙啊,“单纯”到近乎“蠢笨”的地步,所以,感谢吉斯缇娜吧,感谢她给我的人生上了珍贵的一课!
吉斯缇娜的出招就很霸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她飞刺的第一剑就朝着我的眼睛过来了,要不是我的格挡速度足够快,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在刺瞎我之前稳稳收住自己的力道;第二剑来得也很迅猛,平削之势直取我的咽喉,虽然说只是木剑,但被木制的剑尖在皮肤上划上一道也不是小事啊;第三剑是劈砍,目标似乎是我的右肩,好在应变快,侧身躲开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狠下杀手”,如此不留余地的纯粹攻击,傻子都该看出吉斯缇娜是存心找茬了,可恨我第一招就出得比她慢,平白让她占了先机,加上脑子混沌不灵活,不受伤,也只能在防御方面死守……
我敢肯定,吉斯缇娜的耐心也一定不怎么好,因为我渐渐能从她表情里看出除倨傲之外的东西了,那是,焦躁——
好,很好,就是她起手的这一个瞬间了!
我抓住难得的机会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进攻,然后……然后我和吉斯缇娜手中的剑就双双折断了,我们两个在同样的惊惶中向对方身上扑去,千钧一发之际,吉斯缇娜突然一掌打在了我的肩头,七八成力,够她借力不摔倒,也够我吃痛踉跄后退。
离我最近的一组是阿亚文和卢卡斯,当有一只手稳而有力地抵住我的后背时,我知道,那一定是阿亚文。
果然,我回过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阿亚文瞟了一眼地上的断剑,再看看我捂住肩头的手,神色一时间冷下来三分:“吉斯缇娜,这只是一堂普通的训练课。”
突然的变故使得训练中断了,我们站立的位置上像安置了一块看不见的磁石,轻而易举就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吉斯缇娜不以为然摊开双手,嗓音沙哑说道:“你说得没错,通过这次的搭档训练,我才知道卡瑟安的武艺与她的美貌有多不合称。”
我……我武艺差?明明是你不要脸不按常理来而且还搞偷袭好么!
“不合称?”阿亚文冷笑一声,“请问,我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嫉妒’吗?”
我:“……”
吉斯缇娜愣了愣,她的目光在我和阿亚文身上走了至少两遍,然后她环起双臂侧过身去:“美貌不能当饭吃,但却是蛊惑男人的最好资本。”
我:“……”
吉斯缇娜:“赛里老师,我想换过一个‘更强’的搭档。”
赛里那个老滑头,他不怎么愿意花精力来处理跟我相关的事件,所以他最善于假装看不见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次也不例外,眼尖看见是我的方向出了乱子,他慢腾腾喝了一碗茶才走过来,瞧见地上断掉的木剑后,再看看我和阿亚文,光是站着而好久没说话,似乎内心是在做着某种强烈的挣扎。
事态好像有些严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殿下我教你好了。
“咳、咳。”
“呃,这个,”赛里手扶着额头,偷偷忐忑瞄了我一眼,见我一派宁和之态,他就也不去追究了,但还是要象征性地教训上几句,“既然说了是切磋,就没有必要使出全力来厮杀,万一误伤了同学怎么办?灵汐殿下追究起来又怎么交待?人听着,这样的事件往后绝不能再发生!卢卡斯,你过来,你跟吉斯缇娜搭档。”
卢卡斯眼睛睁得很圆,指着自己鼻子问道:“我?”
赛里很用力地点头:“没错,就是你!”
卢卡斯被抽走了,自然而然我和阿亚文就成了一组,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