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亚文的脸离我只有一个手掌的宽度,我正视他蓝色的眼瞳,发现他正在用一种鲜少有过的严肃表情看我,我心里蓦然一慌,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我的舌尖在口腔中的糖果上打了个圈,木讷回答说:“甜的,很好吃……”
“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做糖果,圣克莱德也不会。”
“啊?”
“但是如果你想吃,我们可以找人为你做。”阿亚文直起腰,他把盒子盖起来丢到我身边,“帕格尼诺的礼物,无论是什么,都希望你以后不要收。”
我看着手边的糖盒子,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
阿亚文紧盯着我的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信件摔在床上:“这些东西,是不是你故意藏起来不让我看到的?”
那是帕格尼诺假期里写给我的信,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中间夹着的是那两张卡片小像。
“你翻我抽屉?”我脸色发青。
“对,我还擅自拆看了你的信件。”阿亚文没有悔愧的意思,他正冷着脸居高临下看我。
其实这些都不是多大的事情,主要引我动怒的是,我的近侍卫瑞尔,他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来与我交流并且命令我以后不能怎样怎样,所以我怒不可遏地挥手出招了,光剑朝他的面门刺过去,他闪身避过,手在藏有细刃剑的腰间短暂停顿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拔剑,而是始终空手应对我的进攻,最后光剑刺破他的手臂,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反击,下一刻,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推靠在了墙壁上。
珍妮和安妮塔从隔间里跑出来,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阿亚文手臂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原本我还在挣扎,但是一看到我的光剑在他身上留下的血口子,惊讶外加几分心疼,我鬼使神差地放弃了反抗——哪怕,我真的是被对方掐得要窒息了,很难受。
“我警告你,从今以后,离他远点!”
珍妮、安妮塔同时尖叫起来,因为阿亚文狠狠将我弃置在地上,不管不顾地走向屏风后。
“咳、咳咳……”在珍妮和安妮塔的搀扶下,我捂住生疼的脖子从地上站起来,“珍妮……珍妮,去……把和他房间相通的门……锁起来!马上!”
珍妮亲眼看见了我在阿亚文手上遭受的摧残,她没有犹豫,连忙颤抖着爬起来跑向屏风后。
“殿下,您还好吧?”安妮塔慌了手脚。
我说不出话来,唯有摆手示意。
珍妮锁好门,很快就跑回来了,她一脸惊惶,身体还在颤栗:“瑞尔他以下犯上,我们必须要将此事告知给撒亚大人!”
安妮塔赶忙站了起来:“我跑得快我去报信吧!”
她们说着就要准备下到地下通道里去了。
“不许去!”我再张口说话,发现嗓子已经是半哑的状态了,每说一个字都疼得慌,“瑞尔没有以下犯上,刚才只是同本殿下开开玩笑罢了。”
“开玩笑怎么能出手伤害您呢?”安妮塔摇头,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如果是玩笑,殿下为什么要下令锁住暗门?”珍妮尖声质疑道。
“行了行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件事,不需要禀告撒亚,她若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我必将重罚你们两个!”我烦躁地挥了挥手,打发她们,“你们下去休息吧,同以往一样,没有我的传唤不许到前面来。”
珍妮和安妮塔互视一眼,安妮塔还想再说些什么,珍妮制止了她,拉住她一起行礼退下了。
次日我醒来时,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着,我喝了小半杯水,状况依然没得到缓解,于是那一整天我都闷闷不语,我一个人走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阿亚文后来才到的,我身边的位子空着,他就坐下了,但是我们彼此没有过交流,典礼一结束,我率先离开了礼堂。
晚饭时间,我要了一份易于吞咽的清粥,鹄黎屁颠屁颠端着饭菜挪来我的座位旁边,用眼睛瞟着另一张桌上用餐的阿亚文,小声问我说:“你跟你的心腹小护卫闹矛盾了吗?”
我咬着勺子摇头。
鹄黎再问:“那你们怎么不腻在一块儿了?”
我狠瞪了他一眼。
“那个……我是说,以前你们都同来同去的。”
白又白真是啰嗦,于是让他闭嘴,我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烦了。”
“哦,懂了。”白又白低头扒了两大口饭,忽又问道,“你也烦了开口说话吗,哑女卡瑟安?”
他一问完我就赶紧起身走掉,因为我看见帕格尼诺朝这边走来了,一个白又白已经很聒噪,再来一个帕格尼诺问东问西,我长久不出声予以回应势必更添烦恼,思来想去,唯有遁走。
那一段时间,我几乎不说话,要说也是用一或两个简单的字语代替,期间嗓子好了一些但是没有好全的时候,我回宫学习了一次术法,克里斯发现了我声音的异样,询问起来时,我仅以风热受暑搪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