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老会如期举行的过程中,原定押送至千机城接受审讯的几个摩萨利人却在半道上被劫走了,这件事令我感到非常震怒,当即就下令全国戒严搜捕,但是一直到元老会结束,那几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始终没能被找到。我重新回到帝国学院,禁闭修行的课程结束了,大家出来互相见面,开心得像是刑满释放的囚徒,而我却心事重重,每天心里堵得难受——逃跑的摩萨利人一定还没有离开北陆,一天抓不到他们,祸患就深埋一分!在这样的时候,帕格尼诺来对我纠缠不休简直就是自找死路。“卡瑟安,我喜欢你。”“爷爷说,只要我认为这段感情是正确的,他会我所做出的决定。”“雅兰公爵尊重你的心意。”“你会喜欢我们北陆的风光。”“还有一个半学期就可以结业了,我想提前准备好一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卡瑟安,和我结婚吧。”……我发誓,我尽力逃避过帕格尼诺,也言简意赅地拒绝过他的告白和求婚了,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更不会嫁给他,但是他置若罔闻——“卡瑟安,我有预感,一旦离开这里,我将失去最后一丝希望。”就算不离开这里,我和你结婚也是不可能的好么!许多的事情压在一起使我烦恼头昏。凉月的一个傍晚,晚膳时间刚过去没多久,帕格尼诺当众在小广场上拉住了我,这成迫使我离开帝国学院最主要的导火索:我随身携带着的龙藤细银鞭,在那一个短暂的瞬间破空划出,帕格尼诺是帝国学院中最优秀的一批学员,他的综合战力在上学期的成绩评定中是排名第三的,仅次于阿普利尔,和故意隐藏了真实力量的阿亚文,我远不是阿亚文的对手,推断下来,我的武力值大概和帕格尼诺在同一水平线上,实力相当的两个人,打起来很费劲,唯一的优势是我有武器而帕格尼诺没有,所以即便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速战速决,但最后我还是赢得很干脆。银鞭最尾端的一段上,十胜石的碎片锋利地划过了帕格尼诺的脸,在他的右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流血的细薄伤口。小广场上的人惊骇不已,瞪大眼睛看呆了。帕格尼诺愣愣抬手抹下一指的血,惊异望着我:“你……”我没有心思再在帝国学院里浪费时间了,走到帕格尼诺跟前,我遗憾地告诉他:“连我都打不过,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男人?”我十分明白,乔纳茨上校很快将耳闻一切,我必须赶在他派人来抓我之前离开学院。每天晚膳后,当天的剩菜剩饭都要被送出学院,我等到那个时刻,打伤了两个小伙计,割断马车绳子,抢了最前面的一匹马从唯一敞开的偏门中逃离。返回皇宫没多久,侍卫就进来通传说,乔纳茨上校在殿外求见。召见乔纳茨上校时,我还在用毛巾擦拭滴水的发梢。“上校坐。”撒亚客气地为乔纳茨上校倒了茶水。“谢谢。”乔纳茨上校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下了。制造**烦的人明明是我,但我观察着,好像最紧张的人却是乔纳茨。乔纳茨磨磨蹭蹭喝掉了两杯茶,这才开口说道:“殿下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根本没必要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啊!”我把毛巾递给一旁的女侍,不以为然:“很难收拾么?”“学院有严格规定,不准随身携带具有攻击性质的武器,殿下您身份不一样,带就带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糊弄过去了,但您怎么能当众拿出来,还打伤同届学员?虽然吧,我也听说这个萨尔瓦托家的帕格尼诺对您……咳,可那是在帝国学院啊!”“那么,就立刻开除卡瑟安吧。”“什么?”乔纳茨上校惊起,“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走到乔纳茨面前,郑重对他说道:“没跟你闹着玩。我还有更的事情要做。帝国学院很好,但很抱歉,我不能呆在里面。至于雅兰公爵的女儿‘卡瑟安’——其在学习期间,一违反学院规定私自携带武器,二故意行凶打伤同窗,三未经许可离开学院,三罪并罚,予以开除。”乔纳茨确定我是认真在说这件事之后,没再多说什么。晚一点的时候,撒亚捡起丢在一旁的龙藤细银鞭,准备将它清理并收纳好。我看书时腾空看了她一眼:“撒亚,找个匣子把它锁起来,收藏到风生殿中去。”收纳与锁藏的意思相差万倍,但撒亚只答了声“是”,并没有过问原因。隔了几天,一封信同一份加急文件被同时送到了我的书房。信是鹄黎写的,字迹歪扭,比平时写得还难看,在信中,他声泪俱下地控诉了阿亚文寻衅滋事打他的暴行。加急文件是乔纳茨上校递呈的,他简短说明了事件始末,从讯问情况和在场学员的口诉来看,的确是阿亚文罔顾院规,寻衅滋事先动的手,将鹄黎小爵打成轻伤,乔纳茨上校在信中请示该如何处置此事。我没理鹄黎,单单在加急文件上批复了简短的五个字:“阿亚文,开除。”当晚我准备歇下时,我的近护卫长官大人回来了。“殿下。”我看着瑞尔,刹那间有点儿恍惚,和阿亚文相处太久,都快分不清这两个角色了。“离开学院的程序太复杂了,不得不耽误了一些时间。”“哦,没关系。”“有什么需要臣下去安排的吗?”“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殿下,您不惜以退学的方式离开帝国学院,不光是因为帕格尼诺·萨尔瓦托的纠缠吧?”“我……我想去一趟北陆。”瑞尔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道:“非去不可吗?”我认真思忖后十分肯定地点头:“是,非去不可。”“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