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座时候，帝后还没赶来，长清且凑着这个时间吃了些点心，免得等会儿没有空档吃，又饿着肚子难受。

“皇上，皇后驾到。”

侍者的通报声传罢，众人皆起身行礼，罢了，帝后落座，长清看戚妃娘娘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远远的目光相接，只当是打了招呼，便坐着想自己的事情，并不曾听那些人说的祝福的话，只等各位大臣家的贺礼都送到了之后，宴会方才正式开始。

歌舞声起，众人有说有笑，唯长清一人，坐在自己桌前，只顾得吃自己的东西。

“皇后娘娘，今幸得前来为您祝寿，才习了一支舞，献给娘娘。”

长清问声抬头，却见宴席中间站着一女子，已经换了跳舞的衣裙，皇后也是过来人，心知这些姑娘献舞并非为了给她看，看了皇上一眼，却也允了，有了一出，便干脆让所有准备了才艺的女子都接着表演。

当朝皇帝子嗣不多，除却才过了十二岁的六皇子秦疏便只剩下四皇子秦历还未曾有正妻，此番正好也为他好生物色一下好女儿。

长清看清了台上人的脸，才想起来这是那时半路出来行礼的女子云皑。

只是知道是她之后，长清便开始认真看她跳舞，一身粉色舞衣，起舞是宛若画中仙子，不知怎么的，长清脑子里却冒出了那日在万福山上，秦瑶之在她画卷上落下的诗，不得千紫压枝重，才引粉蝶立红台。

“殿下，你看这姑娘跳的如何？”

韦氏见长清不言，便凑过来问秦瑶之，他这才抬眸看了一眼，正巧撞上云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媚眼去丝，丝丝含情。秦瑶之轻笑了一声看向道：“不如长清十分之一。”

韦氏被额了一下，心里对杨长清的厌恶有多了几分，长清长清，他眼中便只有这个长清。

“我看那个姑娘跳的挺好的了，眼睛可不曾从殿下您身上离开过，就是不知…”

韦氏仍然笑着道，秦瑶之却是意识到了什么，却也不说，只将杯中的酒饮尽，再问长清可还想吃些什么。

长清莹莹笑了笑，只当做没听见，尔自看着台上跳舞的人儿。

现如今蓝姝妤废了，太子妃之位空着，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盯着了，杨长清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身份是断然做不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秦瑶之的太子妃是眼前这个女子。

“长清，长清？”

秦瑶之见她不应自己，又喊了几声，长清这才看向他，眼神定定的说道：“既然大家都为母后献舞了，不如，我也献上一舞，祝贺母后生辰快乐。”

秦瑶之听罢，心里一喜，当即点了头，世人都知道前朝长清公主如今的清河郡主，十岁之时便被人称赞舞技一绝，秦瑶之已经三年不曾见她跳过舞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此机会。

长清听罢，同身边的人说了之后，便让南襦带着自己去更衣。

现下的长清正过了十六，是女子最好的年纪，比起三年前哪位弱女，更显得身子娇柔妩媚，待众人演了退下，杨长清才换了舞衣上来，同是一身粉衣，不同的是下裙为莲模样一一盛开，轻盈的水袖舞动，一举一动皆胜过前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便是如此了。

秦瑶之看的入神了，手中端着的酒也忘了喝，却不曾看见身边的韦氏，眼中露出的妒忌。

“好！”

帝大悦，道声：“赏！”

长清谢恩，也不去换衣裳，只回了自己的位置落座。座下皆是一片赞不绝口，长清的舞，长清的丹青都是众人都知的好。只是秦瑶之知道，长清是前朝的公主，其次才是本朝的清河郡主是他秦瑶之的太子侧妃，她的身份有多特殊，今日一舞就有多特殊，其中有些东西也在一舞之间发生了转变。

杨长清不知道这一舞之后，自己会不会后悔，到如今，即便后悔也不会去想了。

“长清…”

秦瑶之从座下握住她的手，侧身过去道：“以后，只许为我一人起舞。”

杨长清问言，心底的闷一下子便散了，却是不答他，转身像南襦说道：“你且去准备下，等宴散了，我便去换了衣裳。”

“是。”

秦瑶之见状，只知是她还在为那先前的事情置气，却道：“无论正妃是谁，我怎样都是你的。”

“好。”

杨长清道，也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心底记下了。

秦瑶之看着长清，也不多说，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如长清所想，在宴会之后，皇帝便给四皇子秦历赐了婚，长清没想到的是赐婚的女子竟是丞相次女云皑。

她看见了云皑眼中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她的目标分明不在此，可惜，圣命难违，如今已经是她做不了主的了。

不知怎么的，杨长清突然就松了口气。她看了看韦氏，见她亦瞥向了自己，媚眼无声冷笑。

因为考虑众人回去的时间，宴会便早早结束了，杨长清也换回了自己原先的衣服，一行人回了王府。

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