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久未来了,是宫里出什么事情了吗?”一个男子点着灯笼,烛光下模糊的面庞与南襦多有相似。√
南襦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向内阁,“南浦,师傅最近怎么样,你们研制出来了吗,前几天想出来给你们送点吃食,结果长清那边出了点事。”
南浦是南襦是表哥,南家当初也是南蛮一界霸主,只可惜地少人稀,早早的归于杨国。幸好杨王心底善良,只是收南蛮为边界,并未赶尽杀绝。这一举动,杨王怎么也想不到为他女儿的日后铺了多少垫脚石。南家善蛊,自小蛊毒为伴。大到蛊虫控制猛兽作军队,小到下毒轻轻松松解决一个人。当初秦氏夺位,最开始就把南襦的父亲解决了,才让杨国这么不堪一击。
南襦的父亲南罔是这一代的传承,他的血可以号召百蛊,相比之下,南襦对蛊毒天生一窍不通,所有的知识都依仗师傅南宁和南浦。
“襦儿,你为何晚了半月,这样可能导致蛊效不稳啊。”南宁站起身,青丝粉庞,英气十足。南宁本是南罔的弟子,奈何南罔死于秦手,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残留的南族在世上继续做着上一辈未完成的事情。
“师傅,长清怀孕了……”南襦不敢直视南宁,长清怀孕,她也有错。她明知夜里行事,第二天还是相信长清劣质的谎言,没有及时让她喝下红汤,才导致这个结果。这么几年,外界传闻太子侧妃久久不孕都是有原因的,每次行完房事,南襦都会让她服下红汤。此汤采深山红莲,配以红花雪莲。既可让腹中未成形的婴儿没有营养自己衰亡,也可让孕妇安好无损,这就是蛊毒的力量。
南宁大怒,“你说什么?是不是你没有及时让长清服药?你们糊涂啊,明日给我安排,我要进宫看看现在还能不能遏制。”“师傅没用了,三月有余了。”奈何蛊毒再厉害,过了三月,也无用,如果强行断养,一胎两命。
“你们糊涂啊,以前,无论我们做什么,我们是杨国最后的一批人,我们复国可以失败可以成功,只要我们尽力就好。现在呢,带着这个孩子,我们还能做什么?他终究还有一半血夜是秦国啊。你们还是糊涂啊,久待宫中,世事何态,你们根本不清楚啊。”南宁长叹一口气。“罢了,筷子早就制作好了,迟迟不见你来取。”说完南宁从旁边的紫匣子中取出一副精致的筷子。
紫匣子中还若隐若现几只蛊虫在其中爬着。“这次我新添加的香料,让毒性更深了,正好赶上长清怀孕,快速解决,我们立马启程回婴川。”
婴川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云月出山间,苍茫绿色山,这便是婴川,一个只有南蛮人才能待的地方。婴川看似表面水清木华,实则是蛊虫的天地,除了南蛮人本身血液中可以与蛊虫想融合,换做其他人,刚踏入婴川一步,便会被蛊虫吞没,作为新的饲料。
“最近可能不太好下手,秦遥之与长清闹了脾气,昨天还去气冲冲来到懿坤宫耍,把长清气的哭了许久。”南襦从口袋拿出一个手帕,打开里面是灰蒙蒙的香灰。“上次南允说,这个效果不佳,师傅你看看再调制调制,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陪长清去庙馆祈福,我先告退了。”
“呵,祈福,我就是在给她谋福祉啊!荒谬!”南宁背过去看着窗外的天,白天要来了啊。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黑暗的来临啊。他们苟延残喘,换了身份活在这个世上,每每入睡,便会想到那些亲人的呼唤,实数折磨啊。
刚到卯时,长清就醒了。看着床边浅睡的南襦,心中绞痛。她背负的不仅仅是杨家,更是一个亡国最后的希望啊,可此时,我竟然犹豫了。长清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另外一个生命的跳动。
简单的洗漱,长清换了一件白衫,今天去拜观音,穿的更加素净了。“娘娘,马车备好了,大娘娘也在宫外等你了。”南襦拿起一把油纸伞,“外面天气热,娘娘咱们出发吧。”
深墙之内,绿瓦红墙。只一砖一瓦,就是隔不尽的忧愁。蝉声鸣鸣,树叶被热风吹的沙沙作响。刚出宫们,就看到母亲身着浅蓝色风衫站着那里张望着。南襦将她扶上马车,就听到两个人相见止不住的开心。“最近身子可还好?让南襦给你煲的汤可认真喝,娘想去看你,可是礼部那里迟迟不批准。”杨母一上车就四处打量长清,“最近可是瘦了,脸气神这么不好,听南襦说你和皇上吵架了。真的是,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娘,别说了,这是在外面呢。我最近很好,按时吃饭,对了娘亲,上次你说的那个绣花为什么我绣的不好看?”面对杨母连续不断的提问,长清只能赶快岔开话题。
马车一路颠簸,走走停停。忽在山脚,停住了。“娘娘,下人说这几次正值夏收赶庙会,人多马车不方便。要不我们下次徒步上山吧。”长清看看母亲笑到,“正好,我也许久未走动了。怀有身孕,身子都懒了许多呢。”
杨母扶着长清,小踩台阶,慢悠悠的上山。一路商铺摆摊热闹,小孩子来回嬉戏。
忽然前面两个小孩打闹,一个男孩眼见脚没踩稳往后一到,正好撞到长清。就在此时,一位翩翩公子从后扶住了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