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南宁按照计划来了边境。匈奴的突然进宫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也是南宁计划的一部分。南族世代与匈奴合作,南族善蛊虫,但是族人多为不会武术的文人,匈奴人天生蛮力,从小就习武。蛊虫如果不能以人为载体,便要用蛇滢草喂食。这种草,只生在匈奴边境悬崖峭壁上,每年匈奴送上蛇滢草,南族赠与草药,匈奴喜欢打斗容易受伤,草药可以很好的治疗他们。
南族与匈奴交好数百年,如今南族被战乱冲击的不堪一击,匈奴见此便要出一份力。也正是因为匈奴来犯的消息的逼迫,朝中大臣才能这么容易接受一个莫名多出来的亲王。
边境之地,几百顶帐篷搭在黄沙之中。牛羊马在草丛见自由自在的吃草,匈奴人有序的训练。
南宁拜见了匈奴首领拓跋琥,简单交代了几句,献上了几年的草药,便匆匆离开返回帝都。
长清用完午膳,听南褥说事情已经办成,心中久久提起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秦若之那边消息传来了吗?”
南褥点点头,“娘娘,下一步就看秦若之自己怎么计划了。”
扳倒秦遥之,最难的一点不是怎么让他下位,而是怎么让秦若之取得大臣的信任。一个新上任的新亲王,如何在动荡的朝堂之上,迅速树立起威严。
最好的方法就是平静一个皇上也无法解决的暴乱,再以一个温文儒雅的形象出面,群臣自然拱手膜拜,如果计划的好,甚至会倒转矛头,转而投向秦若之。
要说南宁的计划过于全面周策倒谈不上,只是遥之上位的太容易,且当上皇帝之后,又是换年号与大臣闹了不愉快,又是换了漕帮导致帝都极度陷入供给不足的现象,再后来因为入暑想要抛下手中的事务去避暑,种种都让当朝大臣不满。如果若之可以很好的处理新王上位的一些问题,那么他日后就算将遥之逼下皇位,大臣们也不会有所异议。
软绵绵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应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场面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
宫外吵吵渣渣,宫内却死寂一片。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带来了繁星灿烂的夜空。星星散落在明月四周。轻纱般的云霭在天空上中漂浮不定,好似隐藏着殿阁宫阙的飘渺仙境,远方的天空与大地相连,形成了天地合一的美丽景象。今夜繁星点点,明日定是个晴天。
若之走后,遥之在床上静静的思考。回想起自己继承皇位这么几年,丝毫贡献没有做出来,反而凭空多了不少人命。当初自己继承皇位的时候,不顾群臣的反对,一意孤行要改年号,可是改完之后呢,完全没有按照年号当初的初心出发。
“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也不知道长清怎么样了?来人,去懿坤宫喊贤妃娘娘过来,朕想见见她。”遥之心中郁闷难解,急切想要看看长清平复自己的心情。长清好似有一种魔力,只要在遥之身边,他就莫名的心安。
长清刚准备睡下,便看到南褥被殿外的侍卫喊去,心中便知是遥之传唤。她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直不见遥之的动静,现在想来他只是刚刚想通。
“南褥,替我好好一番梳妆。”长清看着黄花镜中的自己,苦苦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又开始愣神。
脸上略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绸料上裳,头上斜插一只碧玉玲珑钗,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刚好垂及脖颈,反而显出一份凄婉,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眼睛闪闪发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发光,稍加打扮,长清恍若人间仙子。
夜色渐渐入凉,南褥替长清加了一件长衫,长清不愿意坐马车,两个人打着灯笼伴着月色在宫道上慢慢走着。月光打在宫墙之上,印在长清的脸上,满目愁容。
长清转头看着南褥,“南褥,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失去,现在的我还是这个样子吗?”
“娘娘,我们都无法选择,你也别怪师傅,她真的无法选择,你们都背负着太多了,这大概就是你们的使命吧。”
阿房宫外,小允子一看长清来了,急忙请她。“娘娘,您快进去吧,皇上都等急了,您怎么没传步撵?皇上都急的让我催了好几次呢!”
“夜色太晚了,娘娘不想打扰守卫,我便陪着她走着过来,顺便散散心。”南褥笑笑。
长清推门入殿,一转头就看到遥之正坐在床上看向门的位置。皇上的床都是讲究风水的,床位正对殿门,满接天地灵气。
“臣妾一早听您醒来,想要来看望您,又听皇后娘娘说您心思烦恼,不想见外人,便忍痛作罢,皇上,您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臣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