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鸣实际上是在前面打着头阵,比皇上早一步到了下一站麦城。因为早就听说麦城不如前面几站民风淳朴,常有外地人到此贸易,来往客商多,鱼龙混杂。
虽然之前已经让下属打点过,但尉迟鸣心里依旧不放心,所以和展红莲一起,提前一刻钟到了麦城。
傍晚时分,皇上抵达客栈,大家各自用完晚膳,就回房歇息了。
“疼……尉迟鸣,你轻点。”
小月在门口听得脸红心跳,以为自己小姐和王爷在行闺房之乐。小月本是端了盆洗脸的水,欲送去给展红莲洗漱。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但其实房间内的情况是这样的,展红莲趴在床上,尉迟鸣在给展红莲的屁股上药。
由于展红莲要骑马,于是便有了尉迟鸣和展红莲共骑一匹马的事。尉迟鸣策马扬鞭了整日,展红莲身娇体弱,被马儿颠得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现在展红莲是坐立难安。
“噗哈哈……莲儿,真不是本王故意要笑你,你若是看得见,定会笑掉大牙的。”尉迟鸣一边笑,一边在给展红莲上药。其实展红莲的屁股受伤,尉迟鸣是十分心疼的,只不过这画面太过滑稽,尉迟鸣实在忍俊不禁。
展红莲满脸黑线,“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别动了,乖乖上药才是。”
尉迟鸣哄着展红莲。
小月正转身要走,在楼梯转角,迎面撞上了沐风,一盆水结结实实地全部倒在了沐风身上,小月一脸的难以置信,瞠目结舌。铜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咣咣作响。
“沐风,……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月马上拿了干净的布给沐风擦水。
而此时沐风用手拂下了脸上的水,夜晚的风总是凉的,一阵风吹过,沐风打了一个寒颤。“阿嚏!阿嚏!”沐风连打了两个喷嚏。
在房里的展红莲和尉迟鸣听到动静,展红莲连忙把衣服穿好。
“出什么事了?”
展红莲看到沐风全身都湿了,不禁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事情还真不少。”
旁边的人也被吵醒,打开门,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走了出来,用粗犷的声音骂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月连忙道歉,“这位壮士,不好意思,真是抱歉。”
说完小月赶忙拉着沐风下楼换衣服。
展红莲本来受伤就憋着气,正要还口,尉迟鸣拦住了她。
“这位兄台,真是对不住。”
说完便拉着展红莲回了房间,关了房门。
“怎么了,现在又不是三更半夜,又不是故意的。你拦我做什么。”
尉迟鸣压低了声音,“那些人并非等闲的山野村夫。”
展红莲一脸疑惑,尉迟鸣怎么会知道,“此话怎讲?”
“你看那人,身上有刺青,不同寻常,像是某个标志一样,只怕是山匪。”尉迟鸣分析道,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些人,到了用膳时分他们才来,有可能是跟在皇上的车队后来的,为的就是劫财。你想想,几个人挤在一间房如何能睡下,并且每个人身后都背了包裹,想必是武器。”
展红莲听得一时心惊,“若真是这样,我们还需早做准备,我们这一大伙人恐怕早已成为他们的目标,只不过我们先到了,他们没认出我们和皇上是一起的。”
尉迟鸣也认为如此,“不错,正是这个意思。还需找皇上商量对策才行。”
“去吧,你要小心。”展红莲一脸担忧,十分不放心。
尉迟鸣思考了一会,“这样去肯定不行,我一出门,他们就听见了,还需要掩护一番,让他们觉得我不曾出去才行。”
“掩护?怎么做?”展红莲一脸疑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尉迟鸣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一手拍在了床上,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尉迟鸣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尉迟鸣凑到展红莲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展红莲的脸通红,“这样真的可行吗?”
“唯今之计别无他法,只能一试了。”尉迟鸣说完便悄悄走到门边,准备出去。
展红莲摇着床,让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尉迟鸣趁这个时候,悄悄出门,去找皇上商议。
而此时隔壁,正有几个彪形大汉在墙边,听着这边的动静。
其中一位说,“大哥,看来他们和我们今日尾随的富商应该不是一伙的,应该就是寻常夫妇,你听,如今正在行闺房之乐呢。”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对夫妇气宇不凡,想必与那伙人有些许联系。那富商带着的两个美人都是绝色,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附近乡镇的口音,倒像是京城来的。”
“那我们这回岂不是发了!这黑风寨的第四把交椅非大哥不可了!”
那几个彪形大汉安静下来,依旧只听到床摇晃的声音,时而剧烈,时而轻柔,还有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