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只是说道:“你到中原来,到底为的什么?”
左木好像一个被窥透谎言的小孩,他身子抖了一下,道:“武道!”
独孤道:“自汉时起你国便是我国的附庸国,而现今你国却屡扰我边境,你的到来,怕不是单纯武道!”
左木脸上肌肉动了一下,他也要听到独孤把他的话讲完。
独孤道:“你来到中原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木沉声道:“武道,复仇!”
一个人只要心中充满了仇恨,那么,这个人必定也充满了无限的能量。
独孤叹息了一声,道:“找谁复仇?”
左木道:“上官风尘。”
独孤的身子也是一震,道:“能不能说说你和他的仇恨在什么地方?”
左木摇头道:“我告诉你,无意义。”独孤道:“据我所知,十八年前,上官确乎和一个东瀛人比试过一场,这一场比试非常!”
左木道:“是,那时你当然不会在场,而我却亲眼目睹。”说到此处,左木的声音有些发抖,那段记忆又重回脑海,“那真是一场的比试!”
独孤道:“那人便是你爹,可你爹才是武道!”
左木道:“可我爹死了!”独孤道:“是,可换一种角度,上官也会死。”左木道:“所以,我找上官是可以说是武道。”
独孤道:“可是你并未找到他,而却找到了我。”左木道:“都一样。”独孤道:“好吧,都一样。”左木道:“和用剑的人比试确实很刺激!”
独孤道:“你想让我等你?”左木道:“不,那样我也会等。”
二人已经拉开架势,这必定是一场震惊江湖之战。可是他并未发生,因为一个人的声音传了来:“你既是找我,那么,你若未见着我,就先死了,岂非可惜?”
左木听到这声了,这声至少在二十里开外,这人用内力将声音逼到这里,可见其内力之强,实所罕见。
左木内力亦是深厚,也用内力传着声音道:“来的人,是不是上官阁下!
左木声音甫毕,一个青衣中年人早已走来,刚才还在二十里开外,现下已然到了跟前。
莞莞一见是上官,刚想去喊,可是发觉气氛不对,便生生咽了下去。于是对着罗刹道:“天下第一刀也来了。”可是莞莞却见着罗刹的表情非常奇特,便道:“罗姐姐,怎么了?”罗刹道了一声:“没什么。”
独孤和上官相视了一眼。
左木看了上官一眼,上官也看了左木一眼。左木当然认识上官,上官似乎也认识他。
十八年前,左木的父亲“武道”,来到中原,击败了无数的高手,也震惊整个江湖,但最后一站,终究是败在上官的手中,郁郁含悲而亡。
左木道:“我要与你比试!”上官叹息一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左木冷冷道:“为什么?”上官道:“因为你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杀了‘六丁六甲’,现在已不适宜比试!”
左木几乎有些气愤,道:“不,你为我想的有点多。”上官道:“等到你养足了精神,你再找我吧。”
左木按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们相距不过相距四丈,左木喊了一声:“不用再等了!”他的刀已出鞘,这实在是一把好刀。
独孤暗暗赞叹这把刀,刀长三尺八寸,刀柄长一尺二寸,形似苗刀,这种刀既可当刀使,亦可以当枪使,一手握,两手握俱可,“劈砍”是其主诀,但杀伤力极大。
左木道:“这把刀,你还认识吗?”上官点了点头,道:“这是令尊的刀。”左木暗自垂首,仿佛想到一件伤心事,道:“好,你还认得!”说着,他的刀一晃,已然攻向上官。他是用右手持刀,他的步伐很奇特,他的步子是细碎的,但正向一阵影子一般,已经逼向上官的脸前。
罗刹冷眼看着,莞莞暗自焦急,他们几乎看不清左木怪异的步子。独孤站在一旁,却神色不变。
萤火虫在翩翩起舞,亦且传来几声凄厉的夜猫哀嚎声,这真是一个冷酷的环境。那一晃不过是前奏,待得欺身近上官身旁,那一剑已然变作一劈,这一劈实在太快,若是常人定然闪躲不及,变为刀下之鬼。但上官是用刀行家,他焉有不知之理?
上官矮了一下身,这一矮,速度之快,令得左木暗暗吃惊,上官斜出半寸,刀子划边而过。左木一击不中,接一刀,是砍,再接一刀是劈……上官都避了过去。这几招看似普普通通,实则蕴含极大的杀着,每一劈,每一砍,都不尽相同,但每一招皆是直指敌方要害。
能和上官在刀法上过几招的人,江湖上绝不会超过三个。左木,竟已逼得上官连刀都使不出,这岂不让人惊奇。
左木见上官连刀都未拔,沉声道:“上官的刀,竟是装饰吗?”一刀又来,这一刀却不是劈,也不是砍,却是刺,是奔着上官的胸口刺去,此时上官与左木不过相距一丈,这一刺,就连上官都反应不及,人以为左木的刀只有两招,一劈一砍,但是这一刺,是谁都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