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黛一路上都缠着夜凉问刚才的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周棋和水小妖两个人为何会凭空消失。
实在拗不过她,夜凉只得坦白。
原来他只是用了一招“偷梁换柱”,把他们的马车换给了周棋和水小妖。
“我那马车榻下设有一个机关,如遇危险,人可以躲进去避难。”夜凉轻轻道。
宋黛惊讶道:“也就是说,其实周棋和水小妖根本就没有离开,他们始终在那架马车上?”
夜凉点头,“是的。”
“那不会……”宋黛刚要张口,夜凉接过话道:“不会的,就算被发现,车夫也会救他们的。”
宋黛瞪着眼,呐呐道:“难道,车夫也是你的人?”
夜凉点头,“是的。”
宋黛着实惊讶了,惊叹于夜凉的未雨绸缪,又问道,“那账本还有这房契、地契怎么会……”
夜凉抬头瞄了她一眼,宋黛眼睛都瞪直了,“不会吧,周棋也是你的人?”
夜凉轻轻一笑,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想多了,我只是,提前跟周管家做了一笔交易。”
宋黛崇拜地看着夜凉,这个男人,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吧……
夜凉抬头眸子,掠过宋黛惊艳的目光,淡淡问道:“你打算,在傅家住到什么时候?”
“随时可以离开,不过……”宋黛话锋一转,“表哥,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夜凉眉睫轻轻一颤,带着些历尽世俗之后的云淡风轻。
“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会满足你。”
他的声音清清凉凉,低低沉沉,如同淙淙泉水流过鹅卵石细腻的表面,听得人心神荡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巨石落进了宋黛的心湖。
多年后,宋黛回想起这句话,都觉得那是她来到这个朝代后听到过的,最令人安心的一句话。
摩拳擦掌,预备好好跟夜凉述说一番,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停在了傅家门口。
刚要开口,马车的卷帘被人挑起,扭头一看,便看见杜祈佑一张充满寒气的脸,不由一紧。
杜祈佑比她想象中的更不客气,直接揪住了她的胳膊,将人从马车上扯了下来。
宋黛吃痛,嗷嗷怪叫了半天,“杜祈佑,你干嘛……啊啊啊……痛啊。”
夜凉看着杜祈佑粗鲁的动作,强忍住断他胳膊的冲动,眸子缩了缩,也跟着从马车上下来。
杜祈佑皱着眉,对着宋黛轻斥道:“不在府里好好呆着,又出去乱跑什么?”
宋黛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胳膊,暗骂他粗鲁,没好气道:“你管我,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杜祈佑看她那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声音道:“你懂不懂规矩,既然住在傅家,无论出去还是回来都应该跟主人报备一声,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宋黛没听出他话语中隐含的关心,却被他话刺激到了,叉着腰道:“担心什么,我这么大个活人,难不成会丢了不成?不过,你说的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在傅家叨扰得也够久了,是时候该回我自己的狗窝了。”
杜祈佑闻言,脸色阴了阴,“怎么,你要搬走?”
“是啊,我要搬走,某人应该很高兴吧,择日不如撞日,表哥,我们今天就搬走吧。”
宋黛回头对夜凉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又十分孩子气地冲杜祈佑扮了个鬼脸,冲进府里。
杜祈佑看着宋黛蹿进府里的背影,顿时气结,这个女人,怎么完全分不清好赖呢?
夜凉在身后轻道:“王爷,有时候,想要表达对一个人的关心,是可以温柔一点的。”
杜祈佑回眸瞪他,目光充满不善,回敬他道:“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会哄。”
夜凉冷淡的墨眸浮上一丝冷意,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冲他微微一颔首,径自迈进门去。
舒同跟在夜凉后面,听见他低声吩咐:“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是,属下明白。”舒同点点头,一脸的郑重其事。
杜祈佑站在门外,觉得肺都要被宋黛气炸了,难怪爹爹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傅小千和傅小万蹦蹦哒哒地从府里跳出来,“师兄,听说宋姑娘要搬走了?”
杜祈佑脸上的线条有些冷硬,没好气地说:“她想搬就搬,她不在家里,我还落得清静呢。”
气哼哼地说完,杜祈佑拂袖而去,留下傅小千和傅小万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傅小万挠挠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