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黛遵照秦素素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给夜凉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壮硕的肌肉。
视线还没扫到他的伤口,宋黛小脸就忍不住红了,没想到哥哥身材这么好……
夜凉瞥见宋黛红扑扑的小脸,惨白的面色浮出一丝轻浅的笑意,“你脸红什么?”
“谁,谁脸红了?”宋黛死不承认,扒开他的衣服就往旁边挪了挪,退到了一旁。
夜凉的伤着实不轻,整个肩膀都被刺穿了,皇家箭弩的威力非同小可,得亏是伤在肩膀上,这若是射偏一点,再往下移三寸射到肺叶,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清理了伤口,秦素素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棉布,兀自打开,宋黛一瞧,只见长长短短的银针依次排列着,寒光凛凛,秦素素取了几根,扎在夜凉肩上几处穴位上,给他止住了血。
早就听说秦素素一手银针妙手回春,能医百病,冠绝天下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宋黛听杜祈佑说过秦素素并非是她婆婆南宫允的亲娘,可两个人的感情胜似亲生母女。
娘亲的一身医术得益于婆婆的言传身教,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
秦素素给夜凉治着伤,宋黛也不敢打扰,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她虽然什么也没问,心里却是充满疑惑的。
比如说,哥哥为何会去救鱼儿的哥哥,能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不惜劫囚去救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吧,那哥哥和鱼儿,又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她已经知道夜凉是千妃阁和烟雨楼的老板,鱼儿是她在烟雨楼买下的,也是她拜托哥哥帮她照顾的,如今看来,难道两个人很早以前就认识,她才一直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剑奴是燕国的人,鱼儿自然也是,那夜凉哥哥,他也是燕国人吗?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宋黛脑子里已经翻转过万般念头,想通了一些事,却还有好些事情没想通,但是眼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哥哥的伤是一回事,还有他劫囚一事,不知道刑场那边,现在是怎样一番情形?
杜祈佑,会不会已经赶过去处理了?
——
宋黛所料不错,皇城脚下,光天化日,即将斩首的犯人就这样在刑场上被堂而皇之地带走了,刑场那边已是乱做一团,派去的兵都说跟丢了,已经被刺客逃脱了,气得宁远当场发飙。
宁远也受了些伤,肩膀上被剑划伤了一道血口,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染透了整条手臂。
“都给我去找,要是人抓不回来,你们就替他死,一群饭桶……”宁远气得狂骂不止。
谁又能想到,在刀刃即将要落在刺客脖颈上的时候,会节外生枝,居然有人胆敢劫囚。
宁远一颗心火急火燎的,他是监斩官,人是在他手上跑掉的,这责任,他想脱都没得脱。
原本揽这档子破事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卖个乖,毕竟宁家现在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一大家子的希望全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盼望着他能平步青云,拯救宁家于水火。
他知道最近皇上这一系列的举措都是有意打压他们宁家,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宁家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真要让他们退居幕后,还真是不甘心呐。
没想到这次,非但没有立功,反而又闯下一桩大祸,这可如何是好?
宁远心里烦躁,便把火全发泄在了底下人的身上,一脚一个地踹过去,军靴踢得咔咔作响。
杜祈佑和南宫烨赶到刑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均是眉峰一竖,脸色一片冷然。
宁远现在是南宫烨的副将,算是御林军的人,和杜祈佑所率领的禁卫军分属两个部门。
前者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危,以及后宫里各位娘娘的平安,后者则负责守卫皇城,各司其职。
只是眼下,人是从御林军手里逃走的,逃到了禁卫军的势力范围,两者便靠在一起处理此事。
杜祈佑已经派人守住城门,严禁出入,防止刺客逃脱,并安排各路人马搜查刺客踪迹,生怕惊扰到百姓,为了小小的一个刺客倒也不至于那样大刀阔斧,便只派几路亲信挨家挨户地查。
两个人下了马,南宫烨冷肃着一张面容,对宁远的做法甚不满意。
当初兵部尚书宁磊巴巴地将宁远送到军营,定要安排他在他麾下做个小副将,他对宁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本想拒绝,后来皇上同意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便把人安在军营。
这个宁远武功倒是不错,只是少爷脾气太重,做事也急进,跟祈佑一比,真是差远了。
南宫烨自始至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