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然看着地上的酒渍,眼睛瞬间瞪得死直,盯着梨落道:“你在酒里下了毒?”
梨落轻轻摇头,步姿摇曳着朝他走去,“怎么会呢,萧盟主误会我了。我不会是在酒中下了一种叫做妄生粉的东西,配合着索魂笛,正好可以让人沉沉睡去,无知无觉,多么美妙啊。”
说话间,她依然脚步生莲地迈到萧一然的身前,仗着他现在没有半分力气,大剌剌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靠近他一寸,摸着他的脸啧啧道:“瞧瞧,不过十多年的功夫,这张老脸饱经了多少沧桑啊,满是皱纹、伤疤……看着真让人心疼。当初风华绝代的信阳公子,如今也已经老了,可是你看看我,依然美丽如初,是不是很让你心动呢?”
她贴得他很近,灼热的呼吸打在萧一然的脸上,她身上的香气刺激得他鼻头发痒,难受至极。
“贱人,你给我滚开……”萧一然身子不停地打着颤,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就要阖上了。
梨落嗤笑一声,“你敢骂我?若我是贱人,那残阳是什么?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最好兄弟的女人,你骂我,就是在骂他。想当年,信阳公子和冰兰公子,可是武林上的一段伯牙子期呢。”
“滚!”萧一然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将她推开,梨落一撤身子,冷着脸瞧着他。
萧一然因为刚才的冲力摔落于地,立刻换来梨落的嘲讽,“堂堂的武林盟主,竟然如此狼狈。”
“贱人,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残阳,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死,他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萧一然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眼睛都是血红的,冷冰冰且颤抖的话语里夹杂着无比的恨意。
梨落如桃花般勾人魂魄的眼睛无声地眨了眨,眸中寒芒立现,冷冷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又如何知道?这是我跟残阳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凭什么为他报仇?”
萧一然实在无力支撑了,双目渐渐阖上,昏过去之前,还在喃喃地骂着:“贱人,贱人……”
梨落脸上浮起一丝嘲讽,“‘贱人’这个词,我前半生听的太多,后半生却无一人敢这么喊我,但凡有人敢骂我一句,瞪我一眼,皆逃不过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下场。萧一然,看在残阳的面子上,今日我留你一条狗命,只是你记着,这并不是我怕你,我梨落,怕过谁?”
牡丹从不远处走来,轻声禀告道:“宫主,时辰不早了,咱们得赶紧撤离,否则静王和萧璟昱就要回来了,那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啪!”她话音未落,脸上立刻挨了狠辣的一记耳光,打得半边脸立时麻了。
梨落冷冷的声音骂道:“贱婢,本宫要什么时候走,还用得着你一个奴婢多嘴!”
牡丹咽下心中的羞辱和酸楚,想着公子还在她的手中,便只能忍气吞声。
她将口腔中的血腥咽下去,单膝跪地,请罪道:“奴婢知错,请公主息怒。”
“哼。”梨落冷哼一声,抚了抚云鬓,冷冷地扫一眼众人,讥笑道:“八大门派,不过如此。”
她挥挥衣袖,淡漠道:“咱们走吧,把这个小贱货给我弄到轿撵上去,可别磕着碰着,否则夜凉这小兔崽子该心疼了。”
“是,宫主。”众人一一应着,上前将宋黛扶到轿撵上,井然有序地撤离,花香渐渐消散。
——
杜祈佑和萧璟昱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简直打得昏天黑地,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意犹未尽呢,杜祈佑却突然听见了隐约传来的笛声,那笛声很是诡异,让他忍不住叫停了。
萧璟昱也听见了笛声,两个人对视一眼,暗叫不好,赶紧施展轻功穿过树叶丛林往回返。
杜祈佑和萧璟昱赶到的时候,武林大会上的人已经尽数倒下了,横七竖八地倒在原地。
场面那叫一个壮观,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傅青龙和赵翊不知何时赶到的,正在给众人诊脉,脸上一片凝重,且面露疑惑。
“哟,这还有俩清醒的,我还以为你小子去哪儿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赵翊问。
他这一问直接把杜祈佑和萧璟昱问懵逼了,他们还想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爹……”萧璟昱看到傅青龙怀里抱着的那个人,眼睛兀地瞪大,紧走两步冲上去。
杜祈佑下意识地便找寻着宋黛的身影,心里顿时一片慌乱,“黛黛,黛黛呢……”
赵翊心里暗叹一口气,一阵无奈,看来还是自己的媳妇重要啊……
“甭找了,我刚才看过了,宋黛不在这里。”赵翊道。
杜祈佑心里一紧,“那她在哪儿?”
这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