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的高跟鞋发出的声响进入了记者的耳畔,大家发现来人是沐氏的董事沐槐夏之后,随即都将镜头转接,反倒没人再刻意关注楼上的男人。
可也正因为这样的行为而惹怒了楼上的男人,他一激动,不知道喊了句什么,左脚上的鞋子从高楼落下,发出一声巨响,震慑了一干人。
“现在,我想请最有权威的一家媒体与我上楼。”
沐槐夏刻意强调了最有权威四个字,而刚刚还闹个不停的各家媒体瞬间冷漠下来,眼下这里最有权威的媒体,除了x视来的,大家都不敢妄自称言。
高楼之上,沐槐夏看着那个情绪激动的男人,不管他的吼叫,只是渐渐地走近他
“你你别过来!”
男子尖锐的失了真的语调惊了那记者一跳,沐槐夏却宛若不曾听见一般,静默地走近,最后坐在了离男人的不远之处。
她有轻微的恐高,故而不敢往下看,又怕出现意外,所以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踢到了角落里。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赌,可是现在,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都是深渊,哪里不是冒险。
“是不是有话想告诉我,我会认真听的,你说,我听着。”
男人显然是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看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反倒是生了惧意。
“为什么要裁员,我把自己的青春都给了沐氏,现在说裁员就裁员,你们这是要逼死我。”
男人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在高台上蓦然就红了眼眶,无助的仿若失去庇护的婴孩。
“谁说要裁员了?”
一时之间,气氛略微冷凝。
而在办公室看着电脑里视实时转播视频的员工听到这话,好几个也跟着松了口气。
沐槐夏就那么坐在那,人淡如菊,仿佛世间只剩下她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举一动自然无比。
“请记得帮我公司职员打上马赛克,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影响他的家庭,也不想他的儿女误解。”
听她这么说,不光记者,连那个情绪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也是惊诧的状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李先生吧?”
沐槐夏此刻不由得感激自己的好记性,只是年少见过一面的人,隔了多少年她依然记得。
男人相比之前,已经是目瞪口呆,他记得自己和沐槐夏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面。
“你是我母亲招来的员工,我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困难就裁员呢?再之,我母亲曾经肯定过李先生的能力,我又怎么舍得李先生这样的人才外流。”
谈及自己的母亲,沐槐夏的神色也跟着温柔起来,男人本来也跟着平静下来,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再度激动。
“你骗我,公司主管都说公司快要经营不下去。”
“我才是公司决策人,我说的话才做数。”
沐槐夏早前已经预测过流言的影响,只是没想到,这影响远比她预料的要大的多,不过出门一个小时而已,竟然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而正在此刻,顾庭轩也正在电视那头看着这个女人。
若是抛去个人恩怨,从商人角度而言,顾庭轩对她的行为表示赞赏。先是以自己的热点转移记者的关注,再是以情动人,轻而易举保护了公司形象,手段之高明,着实叫人佩服。
“公司的确遇到困难不假,可是扪心自问,公司何时亏待过职工吗?”
见男人开始动摇,沐槐夏乘胜追击,她不答反问,步步逼近男人最澄澈的内心思虑。
男人听罢,只是含糊,却迟迟不语。
“是李太太病了吗?”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男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的女人,之前的信任都开始烟消云散。
“你派人调查我,你是不是想威胁我?”
沐槐夏这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她只是看着高处如洗的碧空,娓娓道来。
“一般而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多少会有些腻味,可是你手上却还带着那条褪了色的红绳,想必是很爱你太太的吧?”
见男人不语,沐槐夏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公司职务并不需要过分劳动,但是李先生左臂看起来像是常年活动,甚至比右手看起来还要常用,但是你此刻是用右手扶住栏杆,所以排除了你是左撇子的因素。”
言罢,沐槐夏轻瞥他一眼,只见那个男人右手下意识握紧了栏杆。
“你左手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可都不是新伤,这样的割痕看起来就像是刚学厨的厨师才会有的伤痕,伤口不大,若是细心照料应该也不至于留疤。
再之,你右手中指位置有一层薄茧,一般很少有人会在这个位置生茧,看痕迹,像是注射器的形状,还有,或许是因为李先生已经习惯而不自知,你身上其实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条理清晰地将自己所看见观察到的每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