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晓冉在快意骑马和左沐聊得正欢的时候,尚京城外的一座小庄子里,沈墨辰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无情的墨眸里却有些戾气隐隐浮现。他一袭紫衣坐在那里,身上还沾着一些血迹,此时也顾不得去清洗。
一夜没有合眼,他也不觉得困。该死的夏侯卓,绑了凤于尧害得他没有去见童晓冉,真是该死!还有该死的凤于尧,怎么那么笨?!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绑了!
就在他的对面,凤于尧气息奄奄的躺在雕花大木床上,无意识的状态下他都能感受到一束热烈得要把他烧死的目光,哼哼唧唧的想要出声,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婢女端来一盆又一盆水,小厮为凤于尧仔细的擦拭着身体,清洁他的皮肤,好让少爷能够舒坦一点,也方便苏伯待会上药。
床边是眉头紧锁的凤家大夫苏伯,少爷这伤得也太重了!是谁这么歹毒啊?!居然用最薄最软的青丝刀一刀一刀的割开少爷白嫩的肉,而且两条腿都打断了呀!还有这胸口上的烙铁印,天呐,受苦受难的少爷真可怜!
忙了一个时辰,苏伯才包扎好凤于尧身上的伤口和已经被打得骨折了的双腿。见凤于尧已经没事,沈墨辰才面无表情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简直无法忍受!
泡了个澡,他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恶心。
坐在书桌前认真思考的男人无疑是很迷惑人心的,沈墨辰被淡金色的阳光包围着,苍白冰冷的面容不经意间被阳光柔和了一些,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周身清冷尊贵的气质,就这样坐在那里,他欣长的身影就吸引人的心神。
半晌后他开口:“她现在在干什么?!”
严青站在下方,坚毅的脸庞上神色冷漠,大概是随了主子的脾性,语气却是极为恭敬:“主子,童小姐现在在牧场附近的挽霞苑里骑马呢!您看,要不要去一趟?”这个“她”他当然知道是谁,自家主子整天要人盯着童小姐,他们那些弟兄都快烦死了,还得每隔半天就传一封简讯。
谁特么没事儿守着一个女人天天看啊?!虽然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可是天天看着一个女人呆在房间里,或者是吃点糕点在花园里转转,这么无聊的事情,那是多大的煎熬啊?!但命令是沈墨辰下的,自家主子的命令他们一向是无条件遵从的,感觉自己好可怜。
沈墨辰头都不抬,声音清冽:“嗯,和谁一起?”眼睛盯着手上的公文,眉心微蹙。
严青神色冷漠的脸上,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随后立刻恢复原样,他面无表情的说:“童小姐带了身边的两个丫鬟,还带了两个暗卫,身手不赖。”接着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迟疑,才又道:“还有左沐也在那里。”
说是迟疑,实际上严青高兴得不得了,哈哈哈,主子那么在意童小姐,可是又不能明处现身,只能暗暗的去见童小姐。现在童小姐学骑马他也去不了,反而是她青梅竹马的左沐大公子陪在一起,哎呀呀,主子会不会打人呀?!
沈墨辰一听这话,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冰寒,就像一个从冰窟窿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看他一眼你都觉得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骑马什么的最容易出妖蛾子了,搞不准就两人同乘一骑了!
很好,青梅竹马的左沐是吧?不是在朝为官吗?看来这人太闲了,他得给那人找点事儿做,整天围着他的女人是想干嘛?!哼!还有童晓冉这个女人也应该收拾一下了!
冷冷扫了一眼还在下方站得挺直的严青,语气平淡,“你好像很闲?没有事情做了吗?”
清浅的声音听在严青耳朵里却宛如大炸雷,“属下告退!”嗖的一声人就不见了踪影,开玩笑,没看出来他家主子心情不好?!留下来估计要被他身上的冷气冻死!
在挽霞苑里跑了一天,童晓冉觉得有些疲惫,但运动的感觉确实很好,她愉悦的洗了澡,盘坐在床上开始练习沈墨辰给她的内功心法。内力在体内一圈一圈的游走,整个人都有一种置身海里被海水冲刷的感觉。
沈墨辰来的时候,正要翻窗而入,却察觉到隐在暗处的两人。挑了挑眉,他有些讶异,然后下一秒眼里闪过一丝怒气,童晓冉居然敢派人守在这里?!果然是天真,他想要去哪里,还会进不去?!区区两个暗卫他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他再次成功的进了童晓冉的闺房。经过这些天的练习,童晓冉武力大涨,沈墨辰一进来她就睁开了眼睛。见这清冷如月的男人睁着墨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突然之间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但练功最忌分心神游,她闭上眼睛稳住心神,继续默念心法口诀。
沈墨辰是什么人,在童晓冉面前脸皮厚得子弹都打不穿的男人!见童晓冉只瞄了她一眼就继续练功,他觉得受到了打击!那些女人见了他,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巴巴的跑来示好,就这个女人还敢揍他!好吧,虽然是他愿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