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皇帝日益年迈,却又迟迟不肯立下太子,皇后生的嫡子是三皇子,按说储君之位本该给他,可是三皇子头上还悬着一个大皇子和二皇子。皇帝不表态,臣子也不敢乱战队,如今夺嫡战争已经初现端倪。
若是童家站正确了队,届时新皇登基,可能就要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来,童家屹立大陈百年不倒,只怕皇帝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若是站错了,那估计就这几年就得玩完,分分钟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是不站队,想必诸位皇子最先联手打压的就是童府,可见在这朝堂瞬息万变之间生活,求得富贵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童晓冉倒认为现在就是一条生路摆在眼前,这两位逃亡的姐弟如果被她所救,那就是救命的恩情,古人是最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若她再助他们杀回凌云堡,多得堡主之位,也算是在江湖上多了一条路子。如果皇帝真有杀心,他们也可以早做打算不是?
除了这一点之外,童晓冉其实心里也有些动容。当年她的家被战争摧毁,唯一生还的就只有她一人。那种失去家人的感觉,她比谁都懂,因此在听到那两姐弟的对话时,她都有些难受。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追杀的人已经将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两姐弟包围,裴钰心里暗暗着急,却不敢妄自行动。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也想带着你这天仙似的姐姐逃走?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说不定你姐姐让大爷们爽够了,大爷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就是,头儿,快上啊!何必跟这两人废话!”
“你们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要是你真的杀了我们,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女的声音那么惊慌,无疑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取悦了玩着猫捉老鼠游戏的恶人。他们就是喜欢看着人痛哭流涕,垂死挣扎,所以,“叫吧!这他妈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救命的人!”
少年的心性最是受不得这些污秽和恶毒,他举起手中的剑,一霎那周身尽是杀气。
“好,那就来吧!既然要死,我就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绝望的少年在这样的包围中,抛弃了心中的恐惧,他像个暗夜战神一样屹立着,满脸的坚毅。
少女来不及阻拦,少年就挽着剑花向敌人刺去,出其不意的一剑穿心。
噗的一声,是血肉被利剑刺穿的报复!喷洒的鲜血模糊了少年的脸庞。
那些人没有想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少年竟然还敢反抗,登时一群人就围在一起,狠狠地打压瘦削单薄的少年。
几十招之后,少年已经力竭,摇摇晃晃的站姿暴露了他的实际状态,却仍然拼命厮杀不肯放弃。
看够了少年的表演,童晓冉微微一笑,虽然要救人,有目的地救人,可也不能救出两个草包,扶不起的阿斗,不是吗?她神色平淡的吩咐道:“裴钊去解决那些人,注意安全!裴钰去扶这两姐弟过来。”
裴钊裴钰连忙应是,眼里都有一抹欣慰和一些复杂的情绪,可是他们毕竟只是暗卫,见识比较浅显,完全不懂得童晓冉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裴钊裴钰迅速加入到战场里,少年已经满是是血,空气中的浓郁的血腥味飘散,满满地诡异。
看着裴钊在人群中厮杀,少年更是勇猛,一剑过去,又响起一声痛哭的哀嚎。
裴钊解决麻烦的手法果然一流,作为一个暗卫,他学的不仅是忠诚,拼命保护主子的能力,更多的是杀手一般利落干净的杀人手法。
对于童晓冉来说,裴钊的功夫不是顶顶的高,但已经足够,这样的武力,便是多少皇家护卫都难有这样的身手。
远处裴钊亮出长剑的那一刻,就进行了一场决绝狠辣的屠杀。
男子黑衣劲装的身影在林中轻跃,长剑使出来的招式不带一丝花哨,无视那些人的谩骂和恐慌,手起刀落,便是一条鲜活生命的结束,那些人连凄厉的痛呼都没能发出,就睁大眼睛软倒在地上。
树林中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不一会儿就偃旗息鼓,清冷的月华懒懒洒在雪地里,映出满地鲜红的血迹,以及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十数具死尸。
裴钊迅速返回童晓冉身边,恭恭敬敬地在她身边垂首而立,剑上的鲜血早已被他处理干净,此时长剑入鞘,一片沉寂,黑衣劲装的男子恭顺得如同一只忠实的大犬,仿佛刚才面不改色杀人不眨眼的人不是他似的。
少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站在姐姐身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仿佛童晓冉等人敢妄动,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厮杀一样。
童晓冉看着少年倔强忍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你护在你姐姐身前是什么意思?是怕我做点什么吗?”
少年和少女一怔,救了他们的人竟然是个女子?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