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冉看着调好的颜料,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她只是会用炭笔画素描,水彩画她不过只学了短短几个月,距今早已多年没有碰过画笔,要以花为主题,怎么办呢?
画作最在意的不是技巧,而是画的灵气和立意,只要她把握好了这两点,取胜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对于琴棋书画,她极有天赋,从小她学这些东西就十分快,不然她的琴艺也不会那么出众。
但对于琴,她是有极大的兴趣,而画画她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对于爱干净的她来说,那些颜料总是不经意间就粘在她身上,这让她十分厌烦,所以对于画画也并无太多好感。
想到镇南王府那些每幅都上了色的画,童晓冉眼睛一亮,这里的人作画是从来不做水墨画的,那她何不作出这样的一幅画出来?
有了底气,她眉宇间立刻就飞扬起了自信的光彩,让左沐和三皇子陈傲风看直了眼。
纤细的画笔蘸了漆黑的墨汁,让女官看得嘴角一抽,这南轲郡主莫不是个草包?谁作画都是用五颜六色的颜料,她竟然用漆黑的墨汁?!看她抚得一手好琴,还以为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想却是个半吊子。
若是台下的女子知道了女官的心思,必定要群起而攻之,说的好听,真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到底又有多少?她们都会这四样,可极少有人能做的最好,能把其中的一样学到最精她们就满意了好吧?
苏绾一看就是行家,她一双白嫩的小手持着画笔在画纸上潇洒的游走,神情十分专注,换笔的手法也十分迅速,看得众人目不转睛,纷纷都想看看她到底画的什么。
童晓冉这边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众人就看见高台上的红衣女子手里拿着一支笔就没有换过色彩,都有些疑惑。心里不免在想,这南轲郡主难道不会画画?!
半个时辰弹指而过,童晓冉在最后一刻终于停了笔,反观苏绾,她早已完成了画卷,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即便只是站着,也让人生出一种这女子果然是天仙下凡的感觉。
童晓冉心里暗自撇撇嘴,看来无论哪个年代,都盛产白莲花啊!
女官上前来拿画,小心翼翼的捧着画卷向评委席上的三位大人走去。
第一副是苏绾所作的百花争艳图,上面题了三个字“蝶恋花”,画中艳丽的牡丹芍药等花儿争相开放,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落在花朵上,表现了花儿的美丽,吸引了蝴蝶的前来。
宰父礼是尚京学宫的宫主,学识渊博,才情高雅,他看了一眼这画,点评道:“确实是好画,颜色艳丽却不让人觉得庸俗,蝴蝶也画的栩栩如生,不错。就是太过注重技巧,也不是好事。”
苏绾的画作在当场的女子中央算得上十分出众的了,又得了宰父礼的夸奖和指点,自然十分高兴。
温阁老和左相也不咸不淡的夸了几句,无非是什么果然是才女之类的话。
众女都愤愤地盯着苏绾,不是极少出来秀才艺的吗?怎么一出来,就把人往绝路上逼啊?!哼,不过,能打倒童晓冉也不错,谁叫最优秀的左沐公子对她那么好!
女官拿走苏绾的画,让几个宫女太监展开画卷,展示给众人看。众女眼中莫不是羡慕嫉妒恨的神色,怪只怪自己才艺不够出众啊!童心脸上有些不好看,往日里她被称为尚京第一才女,却是苏家不出门的女儿都把她比了下去,真是可恨!
左沐看了一眼暗自点头,从画工来说,这苏小姐确实很不错,而且这一幅画也画的不错,算得上是佳作了。
宰父礼又看向另一副画,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温阁老,左相,你们快看!”
话音刚落,人们就都紧张兮兮的望向评委席,宰父礼一直修身养性,极少露出这样的神色,难道童晓冉真的作出来比苏绾更好的画了?
苏绾刚才还笑的温和的脸有一点僵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童晓冉不会作画吗?童晓冉院子里的丫头可是说了她从来没有作过画的!
苏绾抬头看了一眼安宁公主,见她也是一脸疑惑,还带着几分愤怒的脸,立刻就知道了,看来安宁打听的情报有误啊!
温阁老看了童晓冉的画作,点点头,捋着花白的胡子说:“南轲郡主果然是与众不同,这幅画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左相左溢阳也附和着点点头,“自古以来,大家都是用颜料作画,没想到南轲郡主只用一种颜色,就画的如此生动传神!”
宰父礼脸上笑容温和,“虽然画工有些粗糙,可还是很有灵韵,南轲郡主真是别出心裁!还有这一句诗,老夫也觉得做的很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真是不错!”
左相呵呵一笑,“画是好画,字是好字,确实很不错!老夫觉得南轲郡主的画作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