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余光一瞥,便见着一抹紫色衣角从不远处的假山旁掠过,马上就附耳给童晓冉汇报。
点点头,童晓冉表示知道了,那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她是做惯了隐在暗处的事情,这宫女隐藏的并不高明,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芳荷来请她,还在言语里挑衅,无非就是先来探探虚实,看看她这个镇南王府嫡出的大小姐有没有能耐了。
不过,她有些困惑的是,为什么去年她刚刚恢复正常,养好了身体的时候,皇后娘娘不见她,她得了宫宴的头筹,也没有见她,反而是今天,要见她呢?
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那何必再让这个芳荷用这种态度?
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童晓冉,也不惧!
看着被打懵了的芳荷,童晓冉微微一笑,“怎么,芳荷姑姑可还要对本宫不敬?还是先去皇后娘娘那里要紧!”
芳荷在宫中也算是有脸面的人物,一向是做些轻巧活计,给皇后娘娘拨弄个炭火,倒一下茶水,帮着招待一下有诰命的夫人的时候,谁不是对她好言好语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被打的这样惨,哪里还敢没有眼色的继续挑衅?!
唯唯诺诺的应了童晓冉的话,却是心里恨恨地在前面带路,默默地盘算待会儿如何让这位郡主还了这两巴掌。这会子她已经挨了打,无论如何,这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她一个小宫女还不敢怎么样,可若是皇后娘娘呢?!这郡主也太嚣张了!她代表的可是皇后娘娘的脸面!娘娘怎么可能不收拾这个丫头!
所以,现在她只能忍辱负重的听话,待会儿见了皇后娘娘,才好把这该死的什么郡主弄下马!
储秀宫的首位上,明黄凤服的皇后听着得力手下的禀报,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朱唇轻启,她淡淡的道:“看样子,这位外人眼里没有脑子的郡主,倒是挺有手段的!如此也能颠倒黑白!伶牙俐齿的,倒是和那个下了黄泉的云雪飞一模一样!”
紫衣的宫女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一旁,并不开口接话,当年的事情,她也是知情人之。无论评论什么,都不太好,还不如保持沉默。
没让皇后等太久,就在紫衣宫女回来禀报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童晓冉就到了。
门外的小太监尖利着嗓子,就像是阎王索命一般的阴森,“南轲郡主到!”
童晓冉心底哼了一声,听听这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给她童晓冉奔丧呢!
穿过布置精美,花形呈龙凤吉祥的花圃,便是大气磅礴却带着几分女子柔情的储秀宫。蓝底描金的匾额上,储秀宫三个镶金的大字在上面熠熠生辉。
童晓冉步履从容的进了内殿,目不斜视的走到大殿中央,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臣女南轲,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眼底冰冷,面上却是笑容可亲,她抬了抬手,“真是好孩子,平身吧!”
童晓冉却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没有动,反而转了语气,有些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臣女不敢!臣女求娘娘赐罪!”
在童晓冉身后噗通跪下的芳荷正想开口求皇后娘娘给个公道,却不想童晓冉说了这么大一句话,愣愣地硬是没有开口。
皇后显然也没有料到,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童晓冉这出是为何,心下暗骂这芳荷愚蠢,怎么年龄越长,这脑袋瓜子却更加不好使了?这点小事也没有办好!真是欠收拾!
心里骂的痛快且没有形象,可明面上的姿态,却是做的很足!皇后就是皇后,即便心里不爽极了,脸上也是温和的,露出恰到好处不解的神情,“哦?南轲郡主这话从何说起?”
童晓冉垂着眸子,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倾泻下来,盖住了她半张脸,更是衬得她肤白如玉,雪白的牙齿微微咬住鲜活的唇瓣,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开口:“皇后娘娘明鉴!刚才这位芳荷姑姑来请臣女到储秀宫,言语不敬,还说什么要让皇后娘娘治臣女的罪!”
“皇后娘娘心胸宽广,母仪天下,哪里是她能轻易污蔑的?可恨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还这么大胆!臣女气不过,就打了她两巴掌!她居然还威胁臣女,说要臣女好看!这简直就是奴大欺主啊!”
皇后眼角抽了抽,没有想到这位镇南王府的小姐真是口才好,白的都能这样被她说成黑的。
不等皇后开口,芳荷立刻就喊起了冤枉,“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啊!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冒犯娘娘,冒犯郡主啊!倒是郡主咄咄逼人,您看奴婢的这一张脸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奴婢再是身份低微,可也是娘娘您身边的人,可郡主却说打就打,也未免太放肆了一些!”
她芳荷可是皇后娘娘的人,要打也是皇后娘娘打,今天却被童晓冉这么个丫头片子打了,心里怎么会服气?又看了童晓冉这恶人先告状,哪里还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