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二月二十八适宜出行果然不假。头一天小雨纷纷,第二日居然又是艳阳高照。害得童孝德欢欢喜喜以为可以凭着这场雨多留童晓冉几天,却希望落空。
童晓冉走的消息没有大肆宣扬,陈冰心、蒋玥、穆青她谁也没告诉,只是给她们每个人修书一封,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去向,让留在府里的夏荷秋霜在她走后送过去。
为了方便出行,衣服首饰她都没怎么带,带的最多的,就是银票,童孝德和童云峰生怕她在外面吃苦受累,给的银票足足有一百万两!
真是够她买好多豪宅了!
看着马车前红衣鲜艳的少女,童孝德和童云峰都有些心酸,若不是皇帝日渐昏庸,导致夺嫡的战争如此激烈,他们如何会考虑把童晓冉送走?!
童孝德心里也十分的难受,眼前的少女是他一手带大的,自从儿媳妇云雪飞死后,他就一直照顾着她。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从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逐渐变成一个可爱精致的女孩,到现在成长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
他在童晓冉身上的用心比当初对待童云峰可是多多了,现在却要把她送走,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她要经历的是旅途劳顿,世事无常,人情冷暖,他如何能放心?!但不走又能如何?三皇子都杀到家里来了,他们还坐着等他把童晓冉弄进皇子府吗?
“晓冉呐,跟着师父可要听话,不舒服了,要看郎中,渴了饿了,吩咐裴钊裴钰去买吃的,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每隔几天要记得给爷爷寄信来,不要让爷爷担心!”童孝德忍住眼眶的酸涩,嘱咐着童晓冉要注意的事情。
离别的氛围在这一刻尤其让人心酸,但又无可奈何。童晓冉心里自然是无比纠结的,一方面是无比照顾她,疼爱她的不像话的爷爷和父王,一方面是想要自由的迫切,还有对于他们在情感上的愧疚。
童晓冉上前挽住童孝德的手臂,笑嘻嘻的说:“爷爷您放心啦!不会有什么事的,凡事有裴钊裴钰在嘛!我会记得给您写信汇报情况的!”
或许做父亲的永远都是害怕在吃穿住行上亏待了孩子,童云峰比较直接,塞了一块金牌给童晓冉,“这是尚京钱庄在陈国各地的通用令牌,在燕国月色国都可以取到。钱不够用了,就自己去取。不论多少,都可以取。”
童晓冉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把她当作烧金窟了吗?在这个地方,她还不止于有那么恐怖的购买能力!却还是乖乖接下,毕竟钱多不压身嘛!
看童晓冉接下,童云峰才稍稍安心。女儿长到这么大,他和她接触的日子少的可怜,一直是父亲在替他照顾女儿,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回到尚京,却不得不把女儿送走了。
他真是很舍不得啊!
南辞很适时的过来打断了他们之间弥漫着的离别愁绪,“时间差不多了,也应该出发了!您们二位放心,我会照顾好我的徒弟的!毕竟我就这一个徒弟啊!”
跟童孝德和童云峰又说了几句话安慰他们,童晓冉很迅速的上了马车。
长痛不如短痛,她何必再自找罪受?
外形普通内里舒适的马车里,幽香怡人。
童晓冉一手支着头,一手漫不经心的在桌子上“笃笃”的敲着,梳着垂云髻的秀发斜斜滑落肩头,落在艳丽的红衣上,色彩分明。星眸不知盯着哪一处,却是在发着呆。
除了身着白衣,俊美优雅的南辞,马车里还有裴钰和夜色。
当然,夜色是出城之后才进马车的。
裴钊则在外面驾车,充当车夫的角色。
出门在外,童晓冉是不会带着夏荷秋霜两个没有吃过苦头的娇小姐的。虽然她们之前强烈要求要跟着她一起走,但还是被她否决了。她们愿意跟着她受累,她也不愿意。
还是带着裴钰比较方便,啥都不愁。
轱辘辘的马车稳稳的行驶着,此时已经出了城门,距离镇南王府已经好远了。
喝了一口清茶,南辞看向童晓冉,“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童晓冉抬眸,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懒懒的开口,说:“师父啊,您不带我回归虚门了吗?”
“嗯,师门是自然要回去一趟的。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在归虚门学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在外面历练。当然,为师肯定不信你会有那个耐心待在归墟门学习的。”
“是啊,我没有耐心。”童晓冉自嘲似的一笑,又接着说,“感觉自己好残忍啊,明明爷爷和父王那么不舍,我却还是要走。害长辈伤心,可是会遭到惩罚的!”
南辞蹙了蹙眉,语气也有了几分肃穆,他一字一句的讲的很是不留情面,“当初选择要走的人,是你,现在舍不得的人,也是你。诚如你那天所说,你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