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其实,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沈天婳编了个故事。
主要是说她跟香茗被马车车夫带到了郊外,便有人出来捣乱,好像是想要暗杀我。谁知道玄王一早就跟在她们后面,便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后,玄王便跟他们一起游山玩水,玩到刚刚才回来。
其实,沈天婳完全可以照实说。
如果她照实说的话,还可以让沈孝出手好好的教训乔氏一番。但是照实说的话,难保不会扯出香茗被人打,还被人占了便宜的事。
所以,她决定隐瞒。
“沈天婳,你说谎!”乔氏尖声说道:“你说,你的丫鬟为什么衣服会被撕破,她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香茗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这件事,在香茗心里显然还没有过去。乔氏的提起,等于在香茗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沈天婳皱了皱眉,神色却镇定自若。
“香茗跟我们一起去玩,她脱了鞋子下河捞鱼,一不小心就栽倒在水里。我帮她换衣服的时候,笨手笨脚把她的衣服扯破了,所以就将我的给了她!至于这伤,不小心撞的!”
香茗看着自家小姐,眼睛眨巴眨巴。
下河摸鱼?扯破了衣服……
小姐这谎话编的,真是太离奇,太雷人了!
说谎竟然连草稿都没打好!
还有这伤?
撞到哪里能撞出这个形状……五指形?这撞东西的技术,得多高超!
香茗怯怯的看了看沈孝,就怕他发火指责小姐如此离奇的故事!
沈孝却没有……
其实在沈孝眼里,一个丫鬟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要说香茗为了沈天婳牺牲名节,就算是牺牲性命,那也是一个丫鬟为了主子该做的。
所以香茗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不关心。
仔细看沈天婳,她虽然披着男让外衫,但好似毫发无损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至于这件男人衣服,他就暂且当它是玄王的吧!
“婳儿,将你右边的衣袖卷起来我看看。”
他还需要确定一下。
沈天婳听他如此一说,便清楚他要干什么。
他是想要看她右臂上点的守宫砂!
想到这守宫砂,她就觉得好笑。
这古代的女子稍微有条件的官家小姐都要点上这守宫砂,这守宫砂印在小姐们的胳膊上,就好像是印在猪肉上的防疫印章!
只有带着这章子的闺阁小姐,才能被自己的父亲卖个好价钱!
沈天婳慢条斯理的掀开,那朱红色的点,坦然的躺在白皙的手臂上。
只要这个还在,就好!
沈孝松了一口气道:“香茗,带你家小姐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看她将自己弄的!哪里还有一个闺阁小姐该有的样子!杏雨,再给婳儿置办点香粉,让她将那恶疾一只遮着。”
香茗见沈孝没有因为小姐编的瞎话而发火,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将军。”
乔氏原本还在震惊这守宫砂为什么会在沈天婳手臂上。
但后来想了想,沈天婳说到了玄王。
或许真的是玄王出手救了她!
沈孝刚刚说要给沈天婳置办香粉,就气不打一出来。
还香粉,看来她得给她添点作料了!
她记得,那时候重金买来的药,好像还剩那么一点点。
这个小贱人倒是福大命大的很,她就不相信,她能一直那么好运!
沈天婳看见沈孝指示她走人,又看见乔氏阴狠算计的眼神,出言道:“父亲,我还有一事相告!”
她原本不想告状的,可是是她逼她的!
她先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害的香茗难堪,现在呢?那满是阴毒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显然又在算计自己!
沈孝已经确定了沈天婳的用处,这态度自然和颜悦色的多:“什么事。”
沈天婳直截了当的说道:“玄王大人审问过那几个想要暗杀我的人,他们说是大夫人指示他们的!那个长着一堆胸毛为首的叫……叫什么来着,他说她与我们的大夫人很熟!”
乔氏一听,立刻慌了神,下意识的辩解道:“沈天婳,你说什么呢!你,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的污蔑我!我才不认识那个叫黄彪的,更跟他一点都不熟!”
呵!黄彪。
她都不知道他叫黄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