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星光熠熠。
晚风徐徐而过,扬起轻薄的窗纱,带着几分如画境般的飘渺。
沈天婳坐在窗前捣鼓着手里的药瓶,而思绪却随着那风飘得很远。
喜忧参半。喜的是:今天因为玄王的这一折腾,彻底气走了骨陌;忧的是,她这个玄王妃的位置,似乎是已经坐实了!
先跳出太子那个火坑,现在又掉进玄王这个染缸,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沈天婳一声长叹,香茗推着门进来了。
香茗嘟着嘴巴,满脸的愤恨。
“香茗,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今天玄王来坐实了玄王妃的事情,她还一脸欢喜的。这会,怎么就又变成这般苦瓜脸,又遇上什么糟心事了?
听见自家小姐问,香茗这才苦大仇深的说道:“小姐,你不知道!大夫人又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好啊!”
沈天婳幽幽一笑。
她可不就是等着她放出来吗。
虽然说她被关了柴房,但是被关在柴房里还不是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她也没有机会整治她了。
沈孝当时确实是给了她一巴掌,可那一巴掌怎么够偿还她所欠下的罪呢?
她从雕海棠花的木质抽屉里拿出两盒差不多的胭脂。盒子精致华美,纯银打造,外面雕刻着精美绝伦的牡丹花。只是这一盒用白珍珠点缀花心,一盒用黑珍珠点缀花心。
“香茗,你将这盒胭脂给红袖送过去!记得,跟她说清楚,让她用白珍珠的那盒,不要用黑珍珠的那盒。让她将黑珍珠这盒摆在显眼的位子,让人一样便能看见。”
香茗有些晕,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的想法,总是她香茗猜不透的!
就这样两盒胭脂,怎么就闹出这么多门道。
“至于黑珍珠的那盒,若是我们大夫人又到她那里去蹭便宜,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了她。”
上次红袖过来跟她闲聊的时候便看上了她自己做的胭脂。
她说过,要送她一盒的。
那次闲聊中,还说起这乔氏每次到她那里就会顺走她的东西。大到青瓷花瓶,小到胭脂香粉,几乎是无所不要。
沈天婳终于知道沈白莲的恶习是从哪里来的,原来都是得她亲娘的真传!
香茗一听要给乔氏,小脸上是满满的不悦:“小姐,这么好的胭脂,为什么要给大夫人啊!”
大夫人是坏人,大大的坏人,她香茗就是讨厌。
“因为她讨厌啊!”
沈天婳微笑着仰起脸说道,眼睛里满是狡黠的戏谑。
香茗看着沈天婳这样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用意。她给她家小姐真的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小姐,我马上就送去!”
说罢,欢快的像个兔子一般,一溜烟的逃走了。
香茗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沈天婳一个人。
她继续捣鼓着药瓶,东西还是要早点备好,不然到时候走的时候不好收拾。眼看着距离十五越来越近,她不由得想起了玄霄。
清冽的眼神,淡薄的双唇,如刀刻般精致的面庞。
其实,嫁个杀手好像也挺好的。
毕竟他们专业刚好是两对头。
一个救人,一个杀人。
到时候,她还能帮他准备杀人的毒粉。
想到这里,又想起初遇之时,那个热辣的香吻,只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热。
都是香茗,整日在她耳边念叨着嫁人成亲,搞得她都感觉春天到了。
“你在想什么呢?”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沈天婳背后响起,那声音清冷,却又仿佛带勾。是玄霄!仔细分辨,这玄霄与玄王的声音真的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份低沉,多了一份清隽。
“想你!”
沈天婳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说完就后悔了。
他怎么突然来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准备倒不是说要梳洗打扮,只是她要是有了准备,也不至于下意识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
想他?
玄霄听见她如是说,眼底涌上一股暖暖的笑意。
刚刚他来的时候便看见她脸色微红,一副少女含羞带臊惦记情郎的诱人模样,他这才声音冷了几分。
原本以为他是在想骨陌,或是秦广,却没想到她是在想他!
沈天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