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景盛公主的儿子死了。心灰意冷的她一把火将整间别院烧成了灰烬,连同着她与她儿子的尸首都在这场大火中寂灭。
沈天婳一早起来便听见了这个传闻。
香茗当时只知道自家小姐为景盛公主治病,并不知道后续公主又说了什么话。
景盛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跟沈天婳商议这件事,所以除了贴身伺候她的嬷嬷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
香茗一遍为自家小姐梳着头,一遍感叹道:“小姐,这景盛公主真是可怜啊。还有那个小娃娃,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几天啊,怎么会突然就暴毙了呢。老天爷心真狠,竟然这样对待她们孤儿寡母两个。”
沈天婳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
老天爷心狠?有的是比老天爷狠的。
人性本贪。
贪财,贪权,贪名,贪色……总之就是一个贪字,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
香茗又感慨了几句,见自家小姐似乎心情不好,便立刻噤了声。
就在这个时候,王婆子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大小姐,你可收拾好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已经在门外催促了。”
催促?
沈天婳挑挑眉道:“催促什么,她们若是着急大可先走。”
在夏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所有即将出嫁的少女,都必须去月老庙,请来一个情缘节。这个情缘节的主要目的便是请月老保佑自己夫妻和顺,家里和泰宁安。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
一来,这月老原本就是封建迷信,她这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是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二来,她纪要闪人了,她还求什么劳什子月老保佑?
但是,她的亲爹沈孝发话了。
让她必须去,而且还要和沈白莲一起去。
没办法,她也只能去了。
看在他这次将那价值连城的珍珠转赠给她的份上,还是给他点面子好了。
王婆子看了一眼沈天婳,又看了看门外道:“那我现在去通知二小姐和三小姐,让他们先走吧。”
沈天婳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拉下准备为她上妆的香茗的手道:“算了,我这就去。”
香茗见沈天婳就打算这么走,顿时急了眼道:“小姐,你,你还没化妆呢!”
沈天婳转头,冲她笑了笑道:“我是去拜月老,又不是去约会,画那么浓的妆,月老会认不出我的。道时候保佑错了人,该怎么办?”
香茗:“额……”
她家小姐,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
看着自家小姐越走越远的背影,香茗总是感觉心里慌慌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好一会,香茗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香粉往桌子上一丢,连忙追了出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小姐,你等等我啊!”
沈天婳出来的时候,沈白莲和沈梦蝶的马车还停在那里。
沈梦蝶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傲慢的表情看着沈天婳道:“真的以为自己现在就是玄王妃了,就了不起了啊!哼,让我们等这么久!”
沈天婳站立,抬眉:“我可没让你们等!”
沈白莲只是冷冷的看了沈天婳一眼,一句话没说,对着自己的车夫道:“走吧!”
马车便开走了。
沈梦蝶也跟着后面走了。
香茗吐了吐舌头,对沈天婳道:“二小姐是马上呀嫁给太子了,所以心情好吗?今天竟然没有跟小姐你斗嘴呢!”
心情好?
她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有讽刺她,但是她知道她的心情一定好不了。
太子送来不错的聘礼,却被玄王的给比了下去,而且还比的那么低下,她心情能好那才是真的奇了呢!
沈天婳没有接着香茗的话,只是拉着她上了马车。
“车夫,我们也走吧。”
车夫:“好嘞,大小姐!”
马车一阵摇晃,行走在大道之上。
月老庙,位于帝都东郊,那里香火鼎盛。
没有情人的女子来求如意郎君,有了郎君的来求情意永固;未婚的求能遇良人,即将结婚的求情缘节,已婚的还能求爱情长久。
正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月老庙简直就是夏国所有寺庙里香火最好的一个,也是女子最多的一个。
沈天婳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还有那一堆又一堆的香油钱。
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