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看见凤羽到来，连忙冲了过来，趴在牢门上，大声哭诉着。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但是似乎将自己的小脸保护的很好。原本，她落入了荷花池，最应该是浑身脏乱的那一个。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将自己收拾打理的不错，跟其他在这地牢中待了一个晚上的人相比，还要干净一些。

雨蝶一面哭，一面衣袖轻掩。那形容，梨花带雨，着实楚楚可怜。其他男人见到这一幕，恐怕多多少少都会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只可惜，凤羽，现在想要做的事，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她，刚刚说沈天婳是小贱人？说她烟视媚行？

凤羽走进雨蝶，一只白皙的手，轻轻的挑起了雨蝶的下巴。

凤羽轻轻开口，那面具下的红唇，看上去是那样的妖娆妩媚，带着深深的魅惑：“为我好？”

雨蝶感觉到凤羽的手划过自己的脸，那欣喜和骄傲，瞬间悠然而生。

她就知道，阁主还是喜欢她的，至少喜欢她这张美丽的脸。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脸收拾赶紧，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是啊，是啊！阁主，你与玄王殿下，犯不着为了沈天婳那样一个下贱的女人闹得不愉快。我，还有百花楼里的所有女子，都是阁主的。我们每一个，都是只忠于阁主一个人的！”

雨蝶一边表着忠心，一边说着那些讨好的话，眼睛还不由自主的抛着媚眼。

凤羽冷笑一下：“惊。”

只是一个字，一个眼神，惊便知道了凤羽的意思。

这就是多年主仆之间的默契：“百花楼雨蝶，以色引诱羽阁范从，此罪一；教唆范从，盗取天机阁秘密，此罪二；利用李蜜儿，作为筹码，获得消息，此罪三；范从身亡后又引诱另一名羽楼男子，此罪四；命其杀了李蜜儿，装作意外，此罪五……”

惊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一条条罪名，就好像一块块石头，落到了雨蝶的心口之上。

“私自将天机阁秘密，泄露出去，此罪六!罪共六项，条条死罪，罪不容恕，千刀万剐，难偿其罪！”

惊的声音向来平缓，听起来，一直都是无波无澜的。

但是，在雨蝶的耳中，她听到最清楚的，是最后十六个字！

“条条死罪，罪不容恕，千刀万剐，难偿其罪！”

这些罪责，有一部分是李蜜儿死后，惊去调查的。还有一部分，是雨蝶被抓进这地牢以后调查的。

他知道，阁主必然会在意这件事！

也正是因为这，凤羽在李蜜儿出事那天早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这一瞬间，她彻底吓傻了，已经忘了哭，直到凤羽开口道：“你可听清楚了？”

这个时候，雨蝶才恍然回神，她刚想张开嘴说些什么。

就感觉脸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鲜血，哗啦啦的从脸上留下。

“这样的嘴，留着有何用？不如直接撕掉吧！”

原来，凤羽刚刚以极快的动作将凤羽的一半嘴唇生生的撕了下来，那白色的牙齿，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格外吓人。好好的一个美人，此刻，简直比地狱里的小鬼还要可怖吓人。

向玄王高密，骂沈天婳小贱人，说她烟视媚行的，不都是这张贱嘴吗？

这样的东西，看起来，就是那样的碍眼，不如直接粉碎掉。

雨蝶被那疼痛刺激的向后倒去，却被凤羽直直的拉住。

那手拉的很紧，好不怜惜，依稀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此刻的凤羽，风华依旧，却如同一个杀神一般。那身上的气息，是浓浓的嗜血，那白皙的手指尖，也染了几丝猩红。

他就这样看着雨蝶，看着雨蝶满眼的惊恐，淡淡说道：“对了，还有这双偷看的眼睛！”

这话一出，雨蝶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她凄惨的哀求，鲜血混合着口水，哗哗啦啦的往下流。

“阁主，阁主，饶命。看在蝶儿服侍阁主这么久的份上，饶了蝶儿吧。林惠，林惠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李蜜儿还是她带过来的。还有一个护卫，也是林惠引诱的。很多主意也是她给蝶儿出的。蝶儿这，也算是检举有功吧？”

虽然那话，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足以听清。

直到这一刻，雨蝶才彻底的明白了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在凤羽眼中，她恐怕连沈天婳的一根汗毛都及不上。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立场，她只求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天婳，都是沈天婳那个小贱人。若是她从未出现在天机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