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是聪明人。”晚间,云舒回到房中,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司马圣翼讲了一遍,司马圣翼微微点头,似乎对于萧太后的做法,在意料之中。
“是啊,要不她也守不了北牧这么大的江山。”云舒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笑着说道。
虽然说草原人粗犷豪迈,但人家也不是傻子,对于权势这样的东西如果说一点心思都没有,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萧太后以一介女流之辈,稳坐江山数十年,培养出无数忠心耿耿辅佐耶律槐的臣子,这本事,不能说不大。
这一次她能够选择相信自己,也说明了她眼光不错。
权势斗争,从来就没有什么净土的说话。北牧虽然团结,但底下的暗涌从来不在少数,这一点,从她坐上摄政王开始,便有鲜明的体验。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嘴角微微上扬,司马圣翼懒懒地靠在床上,语气温柔至极。
“匈奴和北牧的战争已成定局,有唐古源看着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接下来,无论生离死别,亦或是沧海桑田,我都跟你走。”听到司马圣翼的问题,云舒头也不抬,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柔情。
草原一统已成定局,下一步,必然是收复中原。而中原的局势,虽然看上起司马圣翼胜券在握,但实际上却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困难许多。
可无论如何,无论情况怎么样,她都不会和他分开。
刚刚的话听着像似恋人之间的情话,可确确实实也是她心中所想,否则,也说不了这么顺畅。
瞧着云舒忽然近乎告白的话语,模样还格外的坚定,不知道为何,司马圣翼的心里却像似吃了蜜糖一般的甜。
无论生离死别,或者沧海桑田,她都跟他走。
从开始到现在,从他们初遇到而今,这句话,云舒一直都没有说,却一直都这么做着。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一向对感情敬而远之,却偏偏陷入了眼前女子的深情里面。
不抛弃,不放弃。无论任何时候,自己的后背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给她。在这个物欲横流,血腥冷酷的社会上,这样的感情,何其珍贵。
胸膛之中暖暖的,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温暖包围一般,这是何其安心的感受。
坐直了身子,司马圣翼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正在收拾行李的云舒身边,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
一夜春光。
翌日,云舒盯着羞红的脸颊和萧太后告别。瞧着云舒这副模样,萧太后意味深长地露出了几分微笑。
云舒出门从来都不带护卫,除了有时候唐古源死皮赖脸地跟着,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这一次,多了七八个人的护卫,还有装潢精致的马车,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她没见过司马圣翼,但到底也是听说过天华国翼王殿下的风华,此刻,一席黑衣站在云舒身边,不卑不亢,身上自带一股高贵气质的男人,不用细想,便知道是谁。
不得不承认,云舒的眼光,还真是出奇的好。
她本身便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傲然气度,一般人和她并肩而立,都不免有种自惭形秽的感受。不过,司马圣翼和她,似乎看着格外的般配。
黑发黑衣,通体气度,出奇地和谐。
这样的画面,倒让人想起郎才女貌这样通俗的词语起来。
“以后山高水长,你们好好保重。草原这边,随时等待你们出兵的消息。”将云舒等人送到马车上,萧太后微笑着,目光里却流露出几分希冀。
唯一能够和雪域抗衡的势力,这一次的选择,她希望自己没有做错。
“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记得要想槐儿。”被萧太后抱在怀中,一直老老实实没有说话的北牧王,此刻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从掀开的帘子里往下看,耶律槐脸上红扑扑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披肩,是熟悉的草原儿郎的打扮,只是那黑色的眼眸里挂着的泪花,不像草原男儿刚强的模样。
“槐儿要乖哦,要保护好娘亲,等姐姐回来。”瞧着这副模样的耶律槐,云舒只觉得心头一暖。
这个孩子,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对她表示出了极强的善意和接纳。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许自己在草原的发展,也不会这么顺利吧。
她是真的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弟弟,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以后的事情她可能无法保证,但是只要她在的一天,草原永远都是耶律槐的。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萧太后担心的,不过是出嫁从夫。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云舒,从来没有这个观念。
她喜欢司马圣翼,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可她还是云舒,她还是她。她是司马圣翼的,同样,司马圣翼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