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兮答应地这么爽快,以至于高信恭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叶婉兮会言词拒绝的,虽然她之前被自己看光,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但是如今,明显是他在敲竹杠,她还是答应地那么从容,是因为不在意……还是因为迫不得已。
唉,早知道说亲十下好了。
叶婉兮亲了亲高信恭的嘴唇,虽然她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好在高信恭的脸长得十分好看,就当作亲了一个牛郎好了。
“小东西,你这个表情,让我不开心。”高信恭睁大了眼睛,近距离地观察着叶婉兮的表情,他甚至能够看清楚叶婉兮微微颤动的眼睫毛。
叶婉兮闻言一惊,怯怯地说道:
“这位少侠,我已经亲了你了,你应该走了,等会七喜进来,你吓着她,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叶婉兮一脸怯弱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了威胁,十分地违和。
高信恭觉得有趣,就在七喜掀开营帐帘子的时候,一个飞身,消失了。
叶婉兮赞叹地看着高信恭的身法,这样的人,的确是她家相公的竞争对手。
“王妃,您醒了吗?”七喜轻轻地问道。
“恩,醒了,去帮我准备洗澡水吧。”
吃完中饭,叶婉兮带着七喜去写生,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不写生真是太可惜了。
跟着萧裴琛东奔西走,见过了山川大河,见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见过流离失所,她的思想深度也加深了许多。
上次来的时候,她的画,画的主要还是场景,场景宏大,画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宏大,但是叶婉兮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虚的。
而现在不同,哪怕是秀致微小的场景,因为她如今的心性不同,画出来的东西也是十分地大气,这是一份看穿世俗的豁达和勇敢。
叶婉兮画了三幅画,七喜一边赞叹,一边将画纸卷好收着。
夕阳西下,叶婉兮正好收了最后一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叶婉兮活动了一下筋骨,和七喜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毕竟上次在这里的经历太惨痛,在这里的的眼泪也格外地咸。
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转身,便看到萧裴琛正朝着她走过来。
他的身后是万丈霞光,他踏着这滚滚红尘,敛尽了一身的刚毅,唯剩下满身的铁汉柔情。
叶婉兮的脑海中突然想起紫霞仙子的一段话: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叶婉兮有一种,哪怕是自己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中,那她也是死得其所的感觉。
这样荒诞的感情,是叶婉兮从前不曾有的,但是现在它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萧裴琛。
她丢下手中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奔向萧裴琛,滚烫的鲜血从鼻腔滚落,叶婉兮诧异地看着低落在手上的血,然后她感觉到体内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好似体内有一个黑洞,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眼前的黑暗来的太快,快的她都不能触碰到萧裴琛的手。
当自己爱着的女人,毫无征兆地直接倒在地上,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痛。
“婉兮!”
兵荒马乱的营帐,一排一排的太医,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几乎了无生气的女人,忧心忡忡。
三王爷虽然向来正义刚毅,但是如今已经暴躁地不行,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做过,对此,一直为叶婉兮治疗的李太医深有感悟。
“王爷,王妃体内的蛊虫越来越活跃,这次对王妃来说,是大伤,而且因为上次被强行流产,王妃的身子一直都没有调理好。”
萧裴琛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爆起,手上还有黏腻的血,叶婉兮倒在他面前,他抱着叶婉兮回来,手上都是她的嘴里吐出来的血。
他原本以为上次叶婉兮流产时,已经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候,但是现在,他才清晰地明白,原来还有这样仔细绵长的折磨。
他无能为力。
他的母妃曾经告诉过他,他这一生应该守护两样东西,天澜的子民,以及他怀中的女子。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够慌张,若是连他都慌张了,那叶婉兮该怎么办,她躺在床上,此刻唯一能够依仗的人便是自己。
“那该怎么办?”萧裴琛嘶哑的嗓音,听地让李太医觉得心酸至极。
“按照道理,王妃自己会醒过来,只是她可能会越来越虚弱,当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