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每次他与她的亲近,她都表现地那么习惯,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
原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证据,他却一一忽略。
听到七喜的话,他的第一反应虽然是震惊,但是反应过来时,便是彻头彻尾的心疼。
这样的心疼他并不陌生,当他知道叶熙是女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非常心疼那些她曾经遭遇的一切。
当他如今知道叶熙是叶婉兮的时候,那份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心疼彻底爆发,如凶猛的山洪,从心底骤然喷出。
他一直希望能够安安稳稳生活的叶婉兮,原来已经受了那么多的伤,他甚至数不清楚她究竟有过多少次受伤。
跟随他们不顾一切地行军,那一脸毫无血色的惨白,还要紧紧抱着他,怯怯地说,她有点想吐,如果吐到他身上,她会帮他洗衣服的。
被高信恭抓去拷打,那一身的鞭伤啊……
在泗城的乱葬岗之中,如今回想,他都感觉到害怕,翻了一天一夜的尸体,他当时也几乎快要放弃,好在他没有放弃。
如果他放弃了,他的婉兮该怎么办啊。
还有这次的海盗,他万般小心,还是没能护住她。
是不是说,他所有的保护,其实都是无用的。
他一次次地逼问,问地她几乎要哭,现在想来,真是心疼极了。
其实讲到底,还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萧裴琛看着跪着的叶婉兮,看着她越来越瘦的身子,微微有些恍惚,难怪他怎么说,叶婉兮的身子一直都养不好,没有变胖,反而是瘦了许多。
萧裴琛一把拉起跪倒在地的叶婉兮,抱到怀中,看着她一脸的震惊,萧裴琛伸手抚摸着那如肌肤般细腻的面具,淡笑着说道:
“婉兮,把面具摘下来。”
叶婉兮咬了咬唇,眼光瞥向还坐在位置上的皇上,卧槽,那脸色,简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从怀中拿出药水,开始慢慢地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在我强迫你流产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恐惧,我那么爱你,你要是一直不理我,我该怎么办。”
叶婉兮正在涂药水的手微微一抖。
萧裴琛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想到你变成叶熙一直陪着我。”
整片面具都撕了下来,在面具下许久的脸蛋有些苍白,但是的确是叶婉兮的五官,秀致而灵动。
萧裴琛在叶婉兮的唇上啄了啄,就抱着她朝外面走去。
叶婉兮心中狂跳,excuse me?
“你站住!”皇上恼羞成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炸起,缩在萧裴琛怀中的叶婉兮,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
萧裴琛闻声停下脚步,他抱着叶婉兮转过身来,看着暴怒的父亲,语气淡漠地说道:
“父皇,叶婉兮是儿臣的妻子,叶熙是儿臣的谋士,军营是儿臣治理的,这一切自然是由儿臣来决定该如何来处理。”
“军营不是你一个人的军营!”皇上的大声地吼道。
“但是不管是叶婉兮还是叶熙,都是儿臣一个人的!”掷地有声的回话,让叶婉兮又流了一脸的眼泪。
要不要这么嚣张啊,好歹服个软嘛。
这其中的门道哪里是叶婉兮能够了解的,如果今日他不强硬把她带走,留在这里,他根本无法想象,叶婉兮将会面临什么。
“你大胆!”
萧裴琛没有回话,但是那站地笔挺的站姿,显示出他的不退让。
皇上气冲冲地走下来,叶婉兮在萧裴琛的怀中都能够感到那无法忽视的怒气。
萧裴君却快一步地上前,他拦住皇上,一边说着父皇息怒,一边对着两人说道:
“三弟,现在你想要将婉兮带走,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她犯的也是大罪,若是你就这么将她带走了,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我不在乎。”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敬佩抑或是惧怕,他都不在乎。
他做事从来只管能不能达到目的,其他人的看法,他从来不曾做过考虑。
战神?
这个名号从来都不是他自己取得。
他和高信恭是一类人。
恩,一类人,阴狠毒辣,残暴冷酷,只是他习惯冷漠,结果被别人误会成刚正,高信恭习惯阴诡,倒是没有别人误会,还是那么娘娘腔。
“婉兮……”萧裴君看自己无法说动萧裴琛只能够转攻叶婉兮,结果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