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绾绾说完,看向了独活:“师兄,纸上面有说要怎么弄上来么?有没有什么禁忌?”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有些独特的草药必须连根拔起,而有些则只能摘一个顶部并不能全部带走,如果弄错的话,轻则药性全无,重则变成毒药。
独活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才道:“必须连根拔起,否则就会失了药效,变得毫无用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去了。”司马南说着,开始脱衣服,他知道北寒湖有些深,但他不得不冒一次险,衣服不能穿太多,否则吸水之后分量太重,拿完草药他怕自己没力气浮上来。
“等等!”沐绾绾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解下了身上的玉佩交到他的手里,眼中满是担心的神色,“这个给你,你要小心!”
司马南看着手里的玉佩,惊讶不已,这个玉佩他明明在某个村子里就已经给了一个救他性命的中年男子,怎么会突然落到了小丫头手里呢?难不成,她也去过同一个地方?真的有这么巧么?
虽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沐绾绾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一再重复:“南,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拿不到,千万不要勉强,知道么?”
司马南点点头,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尽是温柔:“我知道了,不行的话就马上浮上来,你就放心吧。”
看了纸上寒草的样子,司马南牢记心里,转过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朝着湖水走去。
沐绾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害怕极了,害怕他找不到寒草,害怕他突然在水中晕厥,害怕他找不到却又不肯上岸,总之,就是一万个不放心。
此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师妹,你就放心吧,司马南他一定可以的,纵然他不为自己,也会为了你和宝宝平安回来的。”
“谢谢师兄。”沐绾绾转头看着独活,他的鼓励让她的心里平静多了,害怕和不安的情绪荡然无存。
虽然湖面已经解封,但湖里的水依旧很冰,当司马南的脚踏进水里的那一刻,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腿部神经被麻痹了一般,无法动弹。身体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水,实在是太冷了,让他有些扛不住。
可是为了湖底的寒草,为了自己,为了小丫头一直以来的努力和付出,为了孩子以后有一个正常的爹爹,他决不能放弃。而且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退路可走,只得勇敢向前进发。
好不容易两只脚都适应了冰凉的湖水,司马南开始往前走,直到水面漫过腰际,他才猛地一下钻进了水里,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司马南钻进水里,人慢慢往下沉,北寒湖的水清澈见底,水下水草满地,鱼儿成群,却没有他要的寒草。
司马南努力地回想着寒草的样子,湖底的水压让他的脑子不太好使,但他还是在水草丛中仔细寻找着,毕竟独活说过,寒草和水草的样子颇为相似,除了上面的白色斑点,和水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寒草喜欢在水草丛中生长,迷惑着人们,不让他们采摘。
湖底的鱼儿在水草丛中欢快地游着,扰乱着他的视线,司马南都被晃得有些头晕了,花里胡哨的鱼让他分不清那是寒草还只是白色斑点的小鱼停在上面。
伸出手,想要拨开游过来的一群鱼,却没料到鱼群被惊吓到胡乱游走起来,刚才还有些整齐的鱼群立刻变得更乱了,这让他更伤脑筋了,他憋气的水平也不是太好,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寒草,他就会在湖底憋死的。
怎么办才好呢?司马南抓着脑袋仔细想着,时间所剩无几,他必须先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可是脑子好像是进了水一般,毫无头绪。
没办法,只能先浮上去换口气,再下来找了!这样想着,司马南摆动着双腿往上游。
用力地往上游,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上浮,反倒是边上的飞鱼越游越远,已经冲出了水面,然后又跌入湖中。
司马南回头一看,原来是有水草缠住了他的脚,怪不得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用呢。伸手去摘掉缠住脚裸的水草,却意外发现边上的水草上有些斑点,司马南心中一阵窃喜,奋力朝着水草游了过去。
湖面上的人在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却始终不见湖里有人影出现。
沐绾绾双手合十,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却还是无法掩盖心里的担心,她最怕司马南突然发病,晕倒在湖底,这样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渐渐地,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忍不住出声询问:“师兄,他会不会有事啊?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上来?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沐绾绾的眼里全是焦急的神色,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独活的眉头微微一皱,瞬间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