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靠着独活留下来的药丸,勉强控制住了蛊毒的药性了,但即便如此,蛊毒还是会规律性地每隔三天发作一次,让她受了不少折磨。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瓶子里的药丸越来越少,司马南忙于照顾小丫头,根本无暇顾及司马岑那一边的动向,只是派了人严密监视着,定期汇报。
然而这期间,司马岑竟也不约而同地没了动作,不知道是在忙其他的事情,还是在等待着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又到了每日的服药时间,司马南打开药瓶,却发现瓶子里也只剩下最后一颗药丸,昨日小丫头的蛊毒刚发作过,也就是说,等到药丸吃完,独活再不回来的话,那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蛊毒的事实,可是他一直都不敢告诉小丫头,这个药丸的吃完之后,蛊虫没了药性压制,便会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起来,开头的话,也只是简单的小动作,在她的肚子里翻江倒海,时间一久,蛊虫若是饿了,便会开始侵蚀她的内脏,作为食物来源。
哄着小丫头服下最后一颗药丸,司马南并没有告诉她药丸已经没了,只是叫她好好休息,等睡醒了陪她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表面上一脸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非常紧张,如果独活三天之后还回不来的话,那小丫头就真的没救了。
乖乖地服下药丸,沐绾绾对昨日的痛楚还记忆犹新,那感觉,实在是比死还要难受一万倍,虽然自己根本没死过,但真的无法忍受那样的痛苦。
怪不得以前在书上总是看到别人因为蛊毒而被人控制,还想着说那个人的意志力也太薄弱了,居然能被一条虫子所打败,现在想来,还真的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如果没有独活的药丸控制,恐怕自己早就跑到司马岑那里,乖乖听从他的命令行事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沐绾绾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了这样胡思乱想了,现在这一刻,她又有了轻生的念头,想着一死了之,不要再祸害司马南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再无痛楚了。
她转过头,对上了司马南的温柔眼神,虽然知道他是爱她的,却还是因为自己的没用而觉得对不起他。
“怎么了,睡不着么?”司马南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柔声问着。
沐绾绾摇摇头,微笑着说道:“没,就是想看看你。”
“看吧,本王一直在这里,让你看个够!”
“噗,哈哈。”她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话模样给逗笑了,觉得他有时候也挺好玩的。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我先睡了,你也去休息吧!”沐绾绾岔开了话题,转过身,不再看他,心里却还是在偷笑。
司马南“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却并没有离开屋子,只是在一旁的茶几边坐了下来,茶几边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似乎就是他的杰作。
她睡着的时候,他看书放松,她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身边,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也是他对她全部的爱,不是任何苍白语言所能代替的。
离林河府二百里地距离的无名小道外,一个男人正披着斗篷骑着快马朝这边的方向疾驰而来,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发现他的怀里还坐着一个人,看样子似乎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
“独活,你能不能骑慢点,不知道我经不起折腾么?”怀里的小孩子开口了,发出的却是中年男人才有的浑厚声音,“我觉得我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再这样下去,还没到林河府,我就先给你颠死了。”
“你闭嘴可以么!”独活瞥了怀里的人一眼,若不是为了师妹,他至于千千迢迢带一个残废这么辛苦奔波么?没好气地回道,“嫌颠自己骑马去!”
“喂,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啊,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建议而已,你至于那么大火气么!”男子的语气中全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自己没有那种毛病,也不用这样由他抱着了,不禁埋怨道,“我要是能骑马,还用你带我?真是笑话!”
“那就给我闭嘴!”独活说完,夹紧了马肚子,加快了疾驰的步伐。
而怀里男子的抗议,随着风声,全然消失在了空旷的道路上:“独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独活咧嘴,满脸无所谓的模样,他的报应够多了,也不差再来一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已然升起,可是独活还在飞奔,只不过这道路,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喂,咱们就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么?”怀里的人忍不住了,又开始抗议,“这都跑了一个下午了,咱们连晚饭都还没吃呢,我都要饿死了,你说你,让我帮忙还对我这么个待遇,你好意思么?”
独活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勒住缰绳:“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