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悔不当初,如果自己之前能再强硬一些,再坚持一下自己的观点,那么小丫头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暂且不说能不能解毒了,就连是生是死,现在也都无法预料了。
毒药的药性非常难预测,没有人知道巧儿下的毒和蛊毒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可以,司马南宁愿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小丫头饱受煎熬。坐在桌前,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看着还在替沐绾绾针灸的方桑,那么忙碌,还眉头紧锁,而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了,无助极了。
眼光不自觉地瞥到了桌上的食物,司马南突然觉得胃里有些空空的,很顺手地就拿起了一块杏花糕,想也不想,就塞到了嘴里。
独活见了,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别吃”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司马南却已经拿起了杏花糕,塞进了嘴里,似乎连嚼都没嚼几下,便囫囵吞了下去。
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他实在是反应不过来,等司马南吃下了一块杏花糕,又把手伸出去的时候,独活这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了他要送入口中的杏花糕。
“你做什么?”司马南见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对他的举动颇为不解,转头看着独活,满脸疑惑。
“司马南,你是不是疯了,师妹她就是吃东西中的毒,你这么粗心大意、掉以轻心,万一也中了毒,那可如何是好?”独活说着,一把夺下了他手里的杏花糕,“嗖”地一声,猛地扔出了门外。
他看着杏花糕掉落的位置,思索着,但嘴里的话语却没有停下来:“像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你可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保持冷静,善于思考,千万不能中了敌人的奸计,他们给师妹下毒,目的就是要你受不了打击而崩溃,这样一来我们的队伍就没了主心骨、没了领头羊,到时候群龙无首,他们要再来对付我们,可就轻而易举了。”
现在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担心地要死,还在那埋怨方桑呢!
司马南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去吃那个桂花糕,倘若这糕点真的是有毒的话,那么自己刚才那么冒失的举动恐怕会害了自己,不仅如此,对身边的人,又是另一种伤害了。
这一次,确实是他自己粗心大意了,怪不得别人,不过还好,等了好久也不见身体有啥反应,看来是独活担心过头了。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屋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穿着侍卫模样的衣服,俯首以待。
“这里没有外人,说吧。”司马南点点头,示意他直接说下去好了。
“是,王爷!”屋外的人说着,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来,回禀道,“属下查到巧儿所谓的卖身葬父,根本就是假的,而她安葬她爹的那个新坟也被重新挖开来看了,里面并没有死人,只是一个衣冠冢而已,一切,恐怕都是蓄谋已久的了。”
虽然这是个戳穿巧儿的最佳证据,可是现在她人都跑了,知道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用?根本也毫无意义了!
一切都为时已晚,司马南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只是屋外的人并没动,依旧站在原地,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说,正在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么?”
“回王爷的话,属下还查到,那个衣冠冢里的衣服,质地高级,是林河府有名的绸缎庄才有的货色,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属下特地去了趟绸缎装,那里的老板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告诉属下,买这个料子的人,是整个林河府最神秘的人物,他府邸的门楣上,是没有匾额的。”
没有匾额?司马南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到司马岑府邸的情景,他的府邸,不就正好没有匾额么!
“你能确定那个绸缎转老板没有说谎么?”
“属下确定,因为那个绸缎庄的老板有个侄女,去了司马岑的府邸做了丫鬟,结果因为一件小事便被他杀了,所以那个老板一直记司马岑,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报仇,但一听说我们和司马岑有仇,却也暗中提供了消息,想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知道了,你下去吧!”司马南说着,挥挥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无踪了。
回想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先是小丫头被掳,再是司马岑下毒,好不容易接回了小丫头,紧接着又遇到了巧儿卖身葬父,然后就在大家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巧儿又痛下杀手,再次给沐绾绾下了毒,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司马岑的诡计,是连环计、是苦肉计、更是计中计。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司马南这才想起来之前放在小丫头屋里的筹码,他记得好像就放在了桌上,可是现在,桌上也就只有一个空盘子而已,那筹码到底到哪去了?是小丫头收起来了,还是已经被巧儿偷走了呢?都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