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姑娘一定要治好家父的病!肖某感激不尽!”
肖毅激动地一张脸涨得通红,眼中隐约有泪花。
惠十娘被他感动,连连点头。
“肖大人放心,十娘会尽力的!”
肖毅领着我们两个人往肖乾卿的房间走,路上不断有下人朝他恭敬行礼,看着井井有条的肖府,叶非茶心中暗自点头。肖毅是一个治家有方的男人。
来到一处清幽宁静的院落,肖毅对门口的小侍女耳语几声,小侍女点头,为几人开了门之后离去了。肖乾卿的屋子明窗净几,透风良好,惠十娘满意的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老人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一股晶亮。他望向进来的三人,眼神最后在叶非茶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父亲。”肖毅毕恭毕敬走到床前,弯腰冲肖乾卿道,“孩儿请来新的大夫为父亲诊治,一定会治好的。”
为了不让肖乾卿心中不安,他一直瞒着肖府上下,说肖乾卿只是得病而已。知道他中毒的只有肖嫣然一个人。
惠十娘连忙走过去,冲肖乾卿甜甜一笑。
“罢了罢了。”肖乾卿抬手,苍白轻笑,“我这把年纪了,看许多医生也看不好,白白废了那银子去,你打发他们回去吧。”
“父亲!”肖毅皱起眉,拉起他的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位姑娘是神医莫老的徒弟,若是她的话,一定会治好的。”
“神医莫老?”肖乾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多看了两眼惠十娘,“他的徒弟如此年轻?”
“肖大人。”叶非茶款款行礼,半眯起眸子,慵懒一笑,“我们看病向来只看医生与患者的缘分,从不看钱。非茶看肖大人颇有眼缘,今日分文不收,如何?”
非茶?
躺在床上的肖乾卿微微挑眉。
这个女子刚一进来的时候,他就被她身上那种气场吸引。明明微笑着,却有嗜血的危险暗含其中。原来这个就是那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洛城奇女”。
“是啊老爷爷,”惠十娘连忙点头,“师父说十娘已经可以出师了,您就让我试一试。”
“父亲。”
肖毅也紧紧拉着他的手。
肖乾卿本来就没有打算拒绝,那番话只不过是发一发牢骚罢了。毕竟现在的肖家风雨飘摇,他还不能撒手离去。
肖乾卿目光落在惠十娘身上,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让他颇为喜欢。挣开被儿子握住的手,他主动将手放在床榻边缘,闭上眼睛。惠十娘会意,伸手搭在他脉搏上。
肖毅面色紧张,一动不动盯着惠十娘,不敢眨眼。过了许久,久得连叶非茶都觉得有几分怪异。再看肖毅,他脸上已经爬满接近崩溃的惶恐。
惠十娘眉头紧蹙,终于将手从他胳膊上拿下,目光转向肖毅,眉宇中有着疑惑不解。
“怎么样?”
肖毅极力克制,声音有些颤抖。
“……”惠十娘摇摇头,蓦地抬眸,目光复杂,“老爷爷平日饭食吃得完吗?”
“父亲近来胃口不好,每次都吃不完,会剩下。”
肖毅连忙回答。
“这也是自然,毒素已经扩散到胃部,再不诊治就麻烦了。”
惠十娘平日里天真烂漫的孩童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叶非茶都有些陌生的严肃谨慎。
肖毅听到惠十娘如此不加掩饰的话语,立刻急了,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有想到肖乾卿神色却平静如常,甚至有几分了然。
“毅儿,不要责怪她。”肖乾卿低低一笑,有些昏黄的眸子中尽是淡然,“你以为为父什么都不知道吗?在我面前,你从小就会把事情都写在脸上。”
肖毅垂下头,有些丧气。
“我虽然年迈,但身子骨一向硬朗。平白无故害了这场病,一定是有人动手脚。你不告诉我,无非是怕我担心罢了。哪里知道下毒这种事情,为父怎可能没有经历过。”
“父亲……”肖毅喃喃道,突然跪在床边,眼中泛起泪花,“是孩儿无用……”
肖乾卿摇摇手,目光炯炯,看向惠十娘。
“依姑娘所见,这是何毒?”
“这毒的毒性太过厉害,我光是摸出它来就已经如此困难,并不敢确认这是什么毒。”惠十娘绞尽脑汁搜刮着师父教给她的医学知识,“目前能够确定的只是这毒无色无味,溶于水。”
“所以我需要检查您的饮食。”
“若是饮食有问题,今早的饭菜怕早已经销毁了。”肖乾卿沉声道,年迈的声音中尽是精干,“今天午饭时,我会把饭菜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