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玲此时正在房中暗自琢磨着如何扳倒袁叶离,突然听见门外有下人求见,不禁皱眉。
哪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敢在这时打断她的思绪,她定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到这里,王昌玲立刻换上一副家主的面孔,当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一出房门见是听雨轩的侍女,不免暗暗思量:袁叶离那死丫头又想做什么。虽是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这么晚了,你可有事?”最好给她一个放过这个侍女的理由。
本就红着眼眶的白鹭听了这话顿时声泪俱下:“夫人,您快去看看我们小姐吧,小姐她......”白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哭声极其悲伤。
王昌玲本就不耐烦。听了之后心头一紧,莫名的喜悦感涌向身体各处,直觉有好事情要发生。
正期待着,却突然只剩下了哭声,不免焦急:“你快说,你们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确实很期待袁叶离出事,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这样正好省了她出手,岂不是极好?
白鹭的哭声停了一下,仍是抽泣着:“夫人,小姐......小姐得了天花,您快去看看......”话到一半,便被王昌玲狠狠瞪了一眼。
白鹭吓得肩膀一缩,剩下的话硬是没敢说出来。
“你个小妮子想让我死是不是,你家小姐得的可是天花,我去有什么用?万一传染给我,这个家怎么办?只顾着你家小姐的死活?”
话虽是这样说,实际上王昌玲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刚才她还苦苦想着怎么扳倒袁叶离,现下她便得了天花,真是连老天爷都站在了她这边,她怎能不乐?
白鹭一愣,旋即哭的更是凄惨:“夫人,您若不去,那便为小姐请个大夫医治,否则......否则老爷回来若是见不到小姐......”这话停顿的很是巧妙,给了王昌玲充分的想象空间。
王昌玲心里自然是巴不得袁叶离治不好,哪里会愿意给她请大夫。若是袁甫阳在家,她少不得要装装样子。可是现在……哼,她便等着罢!
果不其然,王昌玲听了之后脸色一变:“你个贱婢竟敢威胁我?一准是你那小姐命令的,好啊,翅膀硬了是吧,竟敢威胁我。回去告诉袁叶离,安生养病,大夫?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夫人,夫人,您救救小姐,夫人......”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王昌玲暗自冷笑,又厉声吩咐:“来人,送客。”
“夫人,夫人......”哭喊声渐行渐远。王昌玲仍沉浸在喜悦之中。回过神来不免觉得事情有几分蹊跷,心中有些不安,便立即派人偷偷到听雨轩打探虚实。
白鹭刚回到听雨轩,便有侍女说是奉了王昌玲的命令前来送补品。侍女听闻袁叶离病的严重,并未敢进到内室,而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见袁叶离确实虚弱且满脸天花的症状,便也就安心回去复命。
白鹭送她到门口,还不忘演戏:“侍女姐姐,麻烦您和夫人说说,大小姐的病真的不能耽误......”
“自己去说。”侍女完成任务便没了方才的客气。果真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白鹭被拒绝后便进了房间,撇撇嘴巴关上房门。
“白鹭,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见房间只剩她们主仆两人,袁叶离也没必要再装下去,索性做起来与白鹭交谈。白鹭心神领会:“小姐您吩咐。”
“明天......”
两人商量完毕已是深夜,白鹭已经下去准备。袁叶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城墙下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袁叶离不忍再看,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今晚注定将是不眠夜。
这边袁叶离难以入睡,另一边卫晟云受梦魇纠缠。
天空阴暗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灰暗的天空下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跪在地上,衣服遮不住突起的瘦骨,干枯的头发像是田地里的玉米穗。女子垂着头看不清样子,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的绝望的气息。
卫晟云站在远处皱着眉头,为何他总觉得那道身影很是熟悉?就好像......朝夕相处过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卫晟云不由自主地走近。
等他到了身前,女子突然抬头,深深陷下去的眼睛突然迸射出希望:“云哥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叶离的......”
“叶离......”卫晟云呢喃着,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还没等他想起来,女子边一边点头一边朝他伸出手:“云哥哥,你是回来接我一起走的对不对?”说着女子竟自顾自地笑了出来,笑容绽放在一张枯瘦的脸上有几分扭曲。
卫晟云突然感到背脊生寒,看着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想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女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