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是袁叶离度过的最冷的时节,楚汉庭清泉般纯澈的笑容和眼神,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不可能忘得掉,初见时惊艳了时光,后来世事仓促越发显得人心面目可憎。
深夜,月隐西楼,寒鸦惊飞,陶月兰睡得不踏实,她的贴身丫鬟银凤给她端来一碗安神汤,陶月兰喝下后就睡着了。
袁叶离此时也睡不着,她让秋鸢点了灯,在两米长的梨花大案上,铺着新进贡的海浪纸,她手握狼毫写下几个矫若游龙的大字,豪迈而清隽。
陶月兰醒来后,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暗红银纹锦袍,很是漂亮雅致。
陶月兰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便忍不住用手挠,旁边的丫鬟忽然惊呼:“夫人,您的脸......”
“镜子呢?快给我镜子!”陶月兰已经不能冷静了,她心里极其害怕。
“啊!不可能,这不可能!银凤,银凤!”陶月兰手中的镜子摔在冰凉的地板上碎裂,她崩溃地叫喊着,凄厉嘶哑的嗓音划破寂静的黑暗。
这件衣服被毒液浸泡过,陶月兰身上已经长满了脓疮。王昌龄派人回禀袁甫阳,说是陶月兰染了恶疾。
袁甫阳本就是无情势利的人,他让手下去看了一眼陶月兰,发现她已经不再花容月貌而是肮脏恐怖,身上满是脓液,便将她打发出府,由她自生自灭去了。
“王昌龄,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陶月兰一边咒骂一边被两个壮汉拖着出府,王昌龄则在旁边微笑着看她狼狈的样子,非常有兴致地说:“妹妹以后沿街乞讨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袁叶离听了白鹭的密报,很快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内情,一定是王昌龄不满意陶月兰代替她掌家,她就买通了银凤那个丫鬟,让银凤在安神汤里下了药,然后用沾染病毒的衣服使陶月兰染病。
在陶月兰反击之前,王昌龄就把陶月兰患有传染病的消息传遍了府内府外,现在袁甫阳已经不可能容得下陶月兰了。王昌龄她还真是狠毒。
这个前世的死敌,现在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于心计啊。袁叶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妩媚笑意,这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王昌龄敢挑衅上门,我袁叶离就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王昌龄对付了陶月兰,心里得意得紧。她坐在梳妆台前,松香嬷嬷挽起她那海藻般肆意披散的青丝,挽了一个京城少妇之中非常时兴的朝云近香髻。
嬷嬷小心翼翼地拢起发髻,最后在头顶斜插着一支水头极足的翡翠步摇。最后在额头上画了一个浅金色的梅花花钿,王昌龄又配了一柄六菱纱扇,选了烟罗紫的裙衫,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旁边是一个镂空雕银熏香球。
她整个人看上去美轮美奂,就连年轻的世家美人也比不上她的妖娆。当然,比起袁叶离还是有云泥之别的,美人到处都有,而倾城颜色却独受上天眷顾。
“我们去见老爷。”王昌龄声音轻柔妩媚。
“是,夫人,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嬷嬷低眉顺眼地说。
“说来听听。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可遮遮掩掩的。”王昌龄靠在贵妃椅上,轻摇罗扇。
“夫人,珊红小姐跟着姑爷只怕会过苦日子,夫人要不要跟老爷说说,让姑爷小姐住到京城来,给姑爷安排个一官半职的。”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昌龄依然笑得温婉,但是话里行间却透着阴险:“那个不孝的女儿,我原想安排她嫁进侯府,岂不风光?可她偏偏执迷不悟,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这是她的命,谁也改变不了,随她去吧。”
嬷嬷不敢多言,只能应声称是。
到了袁甫阳书房中,王昌龄独自走进去。袁甫阳正在批改文书,皱着眉头,心情非常不爽。王昌龄走到袁甫阳身后,给他捏肩膀。她的手法轻重适宜,穴位精准,这一手是她刻意从青楼花魁那里花重金学到的。
她自认能猜透男人的心思,该行礼的时候她端庄,该妖娆的时候她擅长撩拨,这就是为什么谢氏输给她的原因,谢氏太端着了,如同不染尘埃的仙子。
袁甫阳已经几天没碰妻妾,王昌龄身上的淡淡幽香飘到他鼻尖,玲珑身段在他后背有意无意地摩擦。他终于忍不住,将王昌龄抱在桌子上,就直接剥她的名贵衣服,力道太大甚至撕裂了纱帛,他解开她的腰带,脱去里衣,便开始行那周公之礼。王昌龄在他身下不断扭动,发出阵阵销魂的声音,娇喘一声比一声娇媚。
这时,太子的手下求见,因为有十万火急的朝堂大事,所以直接进了书房,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关上门退了出去。袁甫阳从王昌龄身体中退了出来,骂了一句:“滚!”
王昌龄穿好衣服,讪讪地离开了,得罪了太子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袁甫阳心中格外恼怒,都是因为这个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