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听见这话,袁叶离有些怀疑,这个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形容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指挥着人马追去,眼前的事比这个人的身份更重要,只要他不碍事就成了,她不想管那么多。
她却听见那头目听着她说的话,开口问道:“你是来追杀他们的?”
她冷哼一声,不愿意搭理他,只是吩咐白鹭一些话,却见那男子说:“我不是,你也不是?”
这才正眼望向他。袁叶离心想,想要引她入局么?她策马远去,那人追上她:“我是和朝廷做生意的商人,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袁叶离细细打量他,只见他吩咐手下继续追,以及行事之态,这才信了两分:“你也要追他们,不如我们合作,这样可以快些。”
两人达成共识,然后合作起来。快速定下计策,一队在后头追杀,一队则赶上前去拦截。
在路中安静运送粮草的车夫,突然听见后头传出响声来。那是车队追击之声,他一惊,鞭子一下一下落到马儿身上去,马匹更快了,车轮发出滚过路上石子的吵杂之声,风被这速度掀了起来,车夫却没有管。
却只见那马车越来越近,车夫心中一惊,眼看立刻就要被追上,他咬着牙,主子可是许了丰厚的酬劳,这次不运到边关去不行。就在此时,他看见面前的三岔路口,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欧阳暮丹带着自己的车队站在岔口前,大义凛然道:“你留下这些东西和银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车夫吓了一跳,慌忙勒住马儿:“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他邪魅一笑:“我有说过要你的命吗?”
车夫见他不为所动,心中越发慌乱起来。他本就不是什么忠心耿耿之人,加之近日谢明越发的烦躁,一动不动就对他们呼呼喝喝,完全失去了以前和善的样子,说老实话,车夫早就想不干了,但这活计工资比其他的都高,他也就留了下来。
车夫犹豫,“我……我……”
谁知下一刻,就有一个姑娘持剑扣住了他的命门!他不敢往后看,只见眼前那公子看向他,目光专一地道:“我瞧你也不过是个老百姓,姑且放过你,把马匹和粮草留下就好。”
车夫思考了片刻,将家中形势衡量了几回,听得一个女声道:“你家中的妻儿还在等你回去,城北可不算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他一惊,对方已经知道他的家在哪,有妻儿在家中?
他怕得双唇都抖了起来,快速思考了一下,见那持剑的女子已经松开手,立刻抓住机会,丢下马匹,仓皇而逃。白鹭嘻嘻一笑,回到袁叶离身边。袁叶离道:“你真的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因为不确定对方是谁,她没有说谢明的名字。
“大小姐,真的不是啊。”欧阳暮丹很无奈。
白鹭一惊:“你知道小姐是女的?”
袁叶离叹口气,“白鹭,这不重要。”然后她道:“这粮草给我,你可以走了。”
“喂!”他很不甘心,“我好歹也出过力气,你打算自己全吞了?”
袁叶离抬起头,冷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自己转手卖了,赚个好价钱。”
居然敢和他吵,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欧阳暮丹几乎要气炸了,他走上前,“可是我先出面的!”
“这个计划还不是我的主意!”
白鹭和欧阳暮丹身边那无奈的士兵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捂脸这个动作。
“如果不是我的魅力吓到了他,他才不会这样轻易就范!”
“如果不是我猜到了他来自什么地方,他会觉得害怕吗?”
白鹭举手,试图缓解情况,“那个,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袁叶离笑了笑。“他的鞋子湿了。今天早上只有城北下过雨,他虽然换了衣服,鞋子却没换。他的上衣有补丁,而且针脚很密,想必有妻子在室,而且瞧他的年纪和家世,也娶不起妾,只可能是妻了。至于儿子,这还用说吗,他的头发被瞎剪了一把,看角度和地方多半是被孩子闹着玩弄的;而且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眉毛和脸上的杂毛都不修一下,那是因为他要亲孩子,胡子会扎到孩子的脸。”
白鹭恍然大悟,袁叶离却道:“怎样,粮草应该是我的了吧?”
白鹭腹诽,如果不是刚才那段话,她真的要以为小姐智商下线了……
“才不,至少七三分。”
“你三我七?”
“倒过来,”欧阳暮丹一笑,“那就对了。”
“呵,你二我八还差不多。”袁叶离和对方说上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