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佳琪见和她撕破了脸,倒也不生气,只是安静的在角落坐下。
是啊,前生她就是被华佳琪这样一副不惹事的性子欺骗了,甚至还曾想过和她好好相处,可是一旦离开了卫晟云,她就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姑娘见没事了,也就平静下来。她低声问袁叶离:“姐姐叫什么名字?妹妹叫夏薇。”
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前方的华佳琪也听到了。
袁叶离吗?
华佳琪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
我记住你了。
过了不久,车子到了,袁叶离跟着众人下车。天色漆黑下来,衔了银边的乌云衬托得月亮更加皎洁,云彩层层叠叠,天空更加地暗。带领她们的士兵打了个呵欠,然后聚到一处,开始清点人数,安排这些姑娘要送去什么地方。
袁叶离带着夏薇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却见华佳琪走了过来。
“何事?”袁叶离抬眼。
在天色之下,华佳琪的黄衣看起来更刺眼了些。她微微一笑,笑容让人想要靠近她:“没事,只是觉得妹妹冰雪聪明,应当结交才是。”
袁叶离冷笑一声:“在这里,就算结交也没有什么用了。”
前世就是这样。
她记得华佳琪初初进门之后,曾来她屋里找她。说是自己女红的功夫不行,想要替卫晟云做件披肩。她见对方没有恶意,于是就一点点的,慢慢教她。
华佳琪的配色不行,总是拿不稳针。她说:“以前都没有什么机会做这些,现如今就生疏了。”
袁叶离那时只是惨然一笑。她为了讨好别人欢心,才日日练习,曾经一次赶制父亲的贺礼,整整熬了两天夜,最终却在宴席上,被人说了一句,脸色苍白,怎么出来吓人。
可是她不说话,她想,公主也许就是如此。
说着说着,华佳琪就刺破了手,一滴红色在纤纤的手指上绽放。她慌忙握住她的手,命下人找来工具,亲手替她包扎。
华佳琪看着她盈盈一笑:“姐姐果然对我最好了。”
袁叶离回以一笑,她继续教她回针的作法,华佳琪也没有抱怨一个字。她还记得,她曾经想过,公主其实也并非高不可攀,而是可以接近的。
然后她的女红果然不行,于是就改了项目,做一个香囊。她们一起做了许久,为着迁就她袁叶离放慢了速度,最后两个香囊一起完成。
她对她笑,笑容就像今夜的月色一般明媚。
后来?后来……
香囊终于完成。
两个香囊摆在桌上,一个用的是华佳琪带来的自己嫁妆中的布料,一个用的是她练习时自己拿出来的。她打了个呵欠,身体疲倦得几乎撑不住。
华佳琪说:“我帮姐姐把香囊拿过去,可好?”
她实在是累,应完她之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可是等着她的,却是卫晟云的冷眼。卫晟云冷冷地看着床上醒过来一脸迷茫的她:“你怎么用这种布料?”
她一惊,想要辩解,却开不了口。然后她才知道,卫晟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布料,因为他的父亲死的时候,就是穿着这种布所制的衣服。
然后,卫晟云也没有打骂她,只是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她只来得及说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耐性听她说,然后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屋子。他们的感情一步步变淡,流产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让卫晟云和袁叶离彻底决裂的契机。
那时候华佳琪与他,感情甚笃,新婚燕尔,正是恩爱的时候。华佳琪站在她身后,用同样雾茫茫的一双眼睛,像白兔似地站在卫晟云身后,仿佛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失宠已久,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知道的只可能是华佳琪罢了。她根本就不是不会女红,而是设局陷害她。后来华佳琪提着礼来求她原谅,袁叶离还真的相信了她。
正因为这样,她那时候才会下不了手。
因为她一直在怀疑,对方可能真的是没有顾及到别的事情一时疏漏了,但是……
最后的结局,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实与过去重叠,袁叶离抬眼望向眼前人。华佳琪对她笑:“姐姐不要这样说,凭姐姐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到逃脱的办法。”
所以,还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才接近她的吗?
袁叶离摇头:“不必了。”
可是华佳琪却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攀谈:“刚才是妹妹不懂事,妹妹在家中任性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是吗?”
“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