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留在帐中不久,就有人进门来。一名女兵进来,她向袁叶离行礼,两人闲谈并商讨片刻,她方道是有人求见。
袁叶离挑眉:“那人是什么样子?”
“穿着男装,伙计打扮,身材高挑,脖子上挂着一个双鱼玉佩。”女兵说了一半,却见袁叶离眼神登时一亮:“快请她进来!”
女兵转身离开房间,布帘被轻轻拉起再落下。然后一人进门来,身穿男装,正是失踪了的白鹭。白鹭瞧见她立刻跪下,袁叶离抓住她的手,只见白鹭几乎热泪盈眶。
“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起来再说。”
袁叶离打量白鹭,只见这丫头居然瘦了,习武之人不易瘦,可见她这两天是多么劳神费力。袁叶离道:“你都去过何处,见了什么人?”
“没有,那里离边关不远,我在他们把其他人搬上车之后,想方设法逃走了。然后拼命去追车,但是追不上,只是瞧见了记号,才能找到这里来。”白鹭紧张地盯着她:“小姐,你可有受伤?”
“无事。”袁叶离道:“其他人呢?”
白鹭耸肩:“我没能注意到。”
她揉眉心,想一想道:“你回去通知表哥,就说边关有事脱不开身。我修书一封回去,寄回去府中说我在外的一出温泉山庄游历,莫要提我在军营中之事。”
那府中无人关心她,她只是不能落下话柄罢了。若教人知道她在此处,并且一时脱不开身,只怕等回到京城之时,便要遭到问责。她的父亲曾为她辩护,亦不过因为她尚有利用价值,倘她失贞的消息一传,事情更加棘手。
说完,她坐下,提笔开始书写。很快修书一封,因墨未干依旧置于桌上。白鹭问:“小姐,接下来可要奴婢随侍?”
袁叶离摇头:“不用。”似乎想起一事,又道:“等那女兵进来,我问她夏薇如何以后,若能送返京城,你就去护送她。”
白鹭哭诉:“我不在,小姐又认识新的姑娘了,只是不知我要独守空房到何时啊……”
袁叶离笑着打她:“你这淘气的丫头。”
“如此说来,”白鹭问:“王爷也在此处?”
袁叶离“唔”了一声,并不说话。白鹭见此,也就收敛起来。两人闲谈一会儿,随后白鹭跟随那女官到管事的地方去。今夜有一场宴席,高位将领均会出席。袁叶离作为欧阳暮丹的女伴需陪伴在侧,故而特意安排了人来为她梳妆打扮。
入浴,洗嗽,穿衣,打扮。
四名丫鬟行事有条不紊,动作如行云流水,不消半天时间,袁叶离人已经焕然一新。丫鬟将她身子及乌发洗净擦干,军营中物资纵然简陋,但尚未到稀缺地步。她坐于椅上,丫鬟动作轻柔将柔软曲线柔美的脚直抹至一滴水珠也无,然后将鞋换上。
丫鬟轻声请袁叶离起身,为其披衣,层层叠叠的粉色女装换上,是最柔软的料子,花纹不多,只是裙角有一朵幼薇。
梳妆,眉间点一桃花,再将步摇插上,袁叶离走动时,那步摇却一步也不晃。姿态轻零曼妙,直如翩跹蝴蝶。
“姑娘真美,”女兵弯起嘴角:“难怪将军这样喜欢你。”
袁叶离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回以一笑,谁知却让对方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她站起身照镜子,镜中反映出她在简单衣裳下模样,依旧清丽却眼神坚定,乌云般长发挽起一丝不苟,少女柔弱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是了,”她转过头:“其他人呢?”
女兵眼神一闪:“姑娘为何这样问?”
袁叶离道:“当中有一个和我熟络的姑娘叫夏薇,她也是京城人士。不知道能否将她找来,她若是真成了军妓……”
言及此处,她再没有往下讲,那女兵眼神一闪,随后道:“我会向那边回禀的,姑娘可还有其他要求?”
“没有了,”她淡然地笑:“谢谢你。”
白鹭随那女兵离去,只剩一名丫鬟在侧,那丫鬟沉默寡言,当无甚重要之事时,只以一两句话回应,虽然不算得无礼,却是有些无趣。袁叶离亦非爱讲话之人,便只等夜晚到来。
军宴,向来规矩不甚严谨。
袁叶离与那丫鬟一同进了军帐,一眼便见到了欧阳暮丹与卫晟云。军帐刻意挑高,显得空间更大,两人坐在首席,出色仪容使人驻足。
她缓缓走去,两人正在谈笑,却不知她的目光落在谁身上。卫晟云望她一眼,两人视线交汇,最终在袁叶离落座之时,就再没了交点。
正是一响贪欢。席上热闹如同元宵时节夜晚,缺少官场上尔虞我诈,众人赞叹美酒与佳肴,有舞姬上来献舞,也是掌声如潮,久久不落。袁叶离在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