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叶离走近瀑布,仔细观察水流。忽然之间,她问:“卫晟云,你过来瞧。”
那瀑布无甚不同之处,顺流而下形成一个湖泊,袁叶离站在离它最近的地方,盯着瀑布后头。那猫就如此消失不见,除非是它来此处喝水,或者欧阳暮丹就是经此途离开森林。瀑布不能往上爬,但既已有了阵法林,暗道亦非稀罕的物事。
前朝……这是个禁忌的词,但此时他们情况危急,倘能发现离开的密道,说不定还能获得与欧阳暮丹相关的线索。
两人看那瀑布良久,只听卫晟云忽然道:“你留下。”
袁叶离扬眉:“你打算如何?”
卫晟云忽然一笑:“进去。莫非你想跟进来?”
“才不。”她恶狠狠地道,“但愿你能活着离开。”
卫晟云无视她的反话,脱下外衣,跳入水中。许久以后,他从瀑布中出,出来时身上已经湿透,水珠从发边滴落滑过脖颈渗入衣服内,一身戎装贴于身上,让身材若隐若现。他上水,设法拧干身上衣服,边道:“没有。”
他的鬓发尚且整齐,可是盔甲已经脱下,少年将军站在瀑布前,漫天夜空都成为他的背景。水珠滑过光滑的额头,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睛抬起,水珠从眼睛旁滑落差些入了眼,再顺着下巴慢慢滴落,水迹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五官,更将他胸膛前的衣服染透,让过去遮挡在衣内的肌肉明晰过来。
袁叶离撇开头,不去看他,脸却已经红透,显得更为美艳动人。卫晟云瞧见她的模样,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来。
“当真?”袁叶离质疑。
他说:“瀑布后就是山壁,没有密道。”他说:“就算有,前朝遗留下来的密道,也不知还通不通。”
两人一同回到洞穴。
袁叶离站在洞穴内,看着卫晟云正要离开,忽然开口唤了一句:“你可要进来?”
卫晟云离得有些远,她听不见他的回答,随后又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可是他却笑了。君子如玉,陌上无双。他说:“好。”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袁叶离躲回了洞内。她用石与木柴在洞穴内搭建了一道护栏,确保两人不会接触,随后躺在洞的内侧,不去看卫晟云。纵然环境差劣,但她实在累,故而不久之后,已经睡着。
在梦中,她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情景。她喊他云哥哥,他也纵容她。总在她难过时刻意说惹她生气的话,最后却总让袁叶离忘记了难过的事。不懂世事的少女总会憧憬某件事,而卫晟云就是她当时的憧憬。
直到那件事发生。
她迷茫地睁开了眼,瞧见他俊俏的侧脸和上半身刚硬的线条,他们一丝不挂躺在一处,那是悲剧的开始。然后……卫晟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重生的,他们已经走过一次失败的结局。
她再次睁眼,天光透入洞中。她下意识就躲开洞里的男人,然后发现他脸上的一片诡异的赤红。不是喝醉的红,而更象是病了。
袁叶离心中忐忑,然后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同时她注意到,卫晟云唇瓣干燥脱皮,看来像是多日没有喝水一般。她想一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上,找来一块手帕,到外间打湿,放在卫晟云的额头上。
她不太懂药草,于是只是将水壶装满,用火将水烧开,拿着粮食回到洞中。此时卫晟云还没有醒,她摸他的额头,还是热的,只好换一块手帕。
卫晟云睁开眼,首先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身影。他咳嗽一声,发现似乎说不出话,发出的声音是沙哑的:“怎么了?”
“呵,”袁叶离冷笑,“这话该问你自己才是。”
袁叶离递来水壶。她说:“卫晟云,你说我可要将你丢在这里,自己逃走?”
“可以啊,”卫晟云微笑,“然后回去,等着遭人问罪?”他脸上神情却远远没有这么轻松。
袁叶离发现对方额头已然冒出冷汗,她用手帕擦干汗水,然后坐到远一点的地方去。阳光照不进洞穴,却让空气有些闷。此处气候忽热忽冷,昨夜卫晟云又进了水,故而低烧,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还没有说话,他又咳嗽两声,听来颇为痛苦。袁叶离冷冷道:“死无对证。”她说:“干粮在这里,你可还要吃?”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六月天。她的神情态度还是冷的,却将面饼撕开,一点点喂给他。卫晟云没有说话,很快面饼去掉半个。为着让面饼好吃些,袁叶离倒了些水在上,让硬巴巴的面饼软化,这是病人比较常用的吃法,不过这里没有汤,有水就是将就了。
她发现袖子落下来会撩到卫晟云的衣服,于是将它轻轻挽起,露出在山中暴晒许久却依旧白皙细腻的手腕。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