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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林中便有一团团的灰雾涌出,经过李莫愁身旁时,还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仔细一看,竟是一团一团的蜂子,那蜂子经过她身边时,不知惧怕什么味道,都绕过半个圈,后面的跟着前面的,倒让她身侧形成一个空空的球形,她从蜜蜂来处逆流而上,宛然逆水而行。
只听小龙女又道:“师姐呢?这些人都走了,她不敢出来了吗?”
洪凌波不答,微微摇头,只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手中的瓷瓶。
小龙女还待再问,洪凌波忽地手腕一翻,一柄长剑当胸扫来,小龙女倏尔后退,却叫洪凌波抢了先,一剑扫落了她手中的瓷瓶子,霎时间空中甜腻腻的香味大作,像是几百斤花蜜都撒在了地上。
小龙女手中忽地铃铃作响,一颗小巧的金铃铛倏尔从她袖中钻出,绕过洪凌波手中急刺的铁剑,绕了个弯打在她手腕上,铃铛叮铃一响,随即弹了回来,洪凌波却像是被什么巨力打中,手臂一歪,铁剑脱手飞出,胸前空门大露,叫小龙女一掌打了回来。
李莫愁此时忽地冲出来,飘飘摇摇地到了小龙女面前,拂尘一挥,卷住洪凌波腰身,将她扔到一旁,又将拂尘插回背后,伸手接了小龙女一掌。
师姐妹二人甫一见面,便双掌相交,李莫愁只觉小龙女的手掌滑腻,结结实实按在自己手上,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借着她一推之力往后退出她掌风所及范围,笑吟吟地负手而立,“师妹,好久不见。”
小龙女不慌不乱,只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掌心,道:“师姐,你终于来了。”
李莫愁负手而立,冲她点点头,笑得面似桃花,微风和煦。小龙女却惨然变色,捂着心口道:“师姐,你方才……”
李莫愁笑道:“我自创的五毒神掌,滋味如何?”
小龙女不答,身形一晃,转眼已到了三丈外。李莫愁虽竭力做出潇洒的模样,实则暗中戒备,是以小龙女身形甫动,她便也跟着动起来。
师姐妹二人的轻功同出一门,李莫愁胜在多了十年功力,小龙女胜在日日勤练不辍,两人一时间不相伯仲,李莫愁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两人片刻间就进了墓门。
李莫愁自己幼年生活在古墓之中,师父并未将所有机关的开法都告诉她,是以前几次来,总是被小龙女耍得团团转。这一次她则打定了主意,跟在小龙女身后,想来石造机关笨拙,总不能将她和师妹硬生生切开来。
只苦了洪凌波小小年纪,轻功只练得个半吊子,气喘吁吁跟在两人身后,若不是小龙女一直无法摆脱李莫愁而没有放下墓门,她连古墓也进不来。
纵然如此,这阴森森黑洞洞的墓道,她也是犹豫了好久,生怕师父秋后算账才咬咬牙钻进来的。
小龙女今年只得十八岁,便是没有中李莫愁那一掌,真刀真枪地打下来,也绝不是她的对手,现如今被李莫愁先声夺人地伤了,如今两人在墓道之中奔跑,更觉得气短,不一会儿,她的速度慢了下来,只得站定了回过身来,道:“师姐,你若想学玉女心经,便不能再下山,你若是没打算留在山上,那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将玉女心经给你。”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死了,这偌大的古墓都归我所有,玉女心经不也是我的吗?”
小龙女一怔,伸手晃开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道:“师姐,你瞧瞧可看见出口在何处?”
李莫愁亦是一怔,狐疑地看着小龙女,然后环顾四周,见周围石壁光滑,门也没有一个,心里霎时间凉下来,暗道:她是何时学了这等妖法?我们明明是从后面进来的,怎地那里现在没有门?
小龙女却已施施然走到了床边,慢慢爬上去盘腿坐好,道:“我要运功疗伤了,师姐若不想打,就陪我一会儿罢。”
李莫愁走过来,一只手扼在她雪白的颈子上,怒道:“你是何居心?!”
小龙女淡淡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将玉女心经给你。”
“你要我陪你死在这?”
小龙女缓缓点头,李莫愁气极反笑,探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凑到她耳边道:“你不怕我盛怒之下,一掌打死你?”
小龙女又缓缓摇头,道:“师姐,你该知道不知机关开法,一辈子也出不去的。”
“你——你——你这简直是泼皮无赖——”她颓然丢开小龙女,趴到门边去,一点一点地寻找机关。
江湖中人刀头舔血,或死于敌手,或胜利终老,要这么憋死在一间石室里,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小龙女不肯开门,她自然只能自己想办法。
小龙女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五心向天,倒真的敢在她面前运功疗伤。
李莫愁道她只是个小孩儿,又从未见她耍什么阴谋诡计,也放心地丢她在那里疗伤。
并非是她有意轻敌,只不过她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负,五毒神掌之毒与古墓派冰魄银针乃是同种同属,冰魄银针之毒无法以寻常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