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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叫我一个人在墓里多活二十多日?”
小龙女奇道:“怎么?”
李莫愁冷笑道:“就算你美若天仙,死后尸身也会腐烂发胀,未免难看得很,你叫我对着你的尸体么?”
小龙女闭上眼睛,道:“那时我已死了。”
李莫愁大怒,一掌推开棺盖,将她抓出来,硬塞了一颗药进她口中,捏住她的下颌,叫她把药吞进去。
小龙女颇硬气,即便是如此,仍是一口将药锭喷出,低声道:“我不懂,早死晚死,有什么分别?”
李莫愁懒于解释,又捏住她的下颌和双手,咬着药锭送进她口中,堵着她的嘴叫她咽了下去。小龙女萎顿在她身上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似是仅存的一点力气都叫烈性解药榨取得一点不剩,喘息半晌,方道:“师姐,我没力气了,烦请你将我抱进石棺里。”
“你明日死不了。”
小龙女仍是低声道:“大师姐,算我求你,还不成么?”
李莫愁无法,只得弯下身去,抄在她膝弯当中,将她抱起放进棺材里。
小龙女躺平下来,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低低道:“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分别……”
李莫愁冷笑一声,并不接她的话头…
隔了一会儿,小龙女开口道:“……师姐,你该当睡你自己那一口。”
李莫愁轻哼一声,仍不回答。
“……师姐,你瞧着我做什么?”
李莫愁又哼一声,动了一动,转过身去。
小龙女轻声叹息,将头扭到另一边。李莫愁费力斜眼,只见她一个后脑勺,却看不进里面到底想些什么。她甚至想扳着师妹的肩膀,叫她扭过来,好好问问她,陪着自己这么死了,觉不觉得可惜。
察觉到小龙女动了一动,李莫愁收回了迷乱的思绪,放空的视线终于定在眼前。
外面的灯火尚未熄灭,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在光滑的石壁上,又折返到石棺之中。她眼前火光跳跃,时亮时按,忽觉眼前有字,并非是火光留下的错觉,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
“师姐有何指教?”
李莫愁迟疑道:“棺背有字——师妹,你当真从未想过要下山去瞧一瞧吗?”
小龙女顺她所言,答道:“从未——师父曾说师姐天生多情,磨了十六年,也没有磨掉,终究还是飞出去了——写了什么?”
李莫愁恨道:“师父当真这么说?她就因为这样,不肯教我玉女心经?——我看不清。”
小龙女伸出手来,莹白如玉的手指在暗弱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白皙,李莫愁看着她的手指戳在石壁上而稍稍变形,也伸出手去,和她一道,点在一处。
“玉——练玉女心经,须得心无旁骛,师姐只怕做不到。”
“难道你就做得到?”
小龙女摇摇头:“师父叫我十八岁之后再练。”
“那岂非就是今天了?你为何不去?”
“我本打算去的,可惜墓外有事,只耽搁了一下,师姐就来了。”
李莫愁微微冷笑:“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我真是有缘。”
小龙女似是在认真辨认棺背的字,心不在焉地答道:“我还不记事就给师姐到处抱着跑,十八年前就已有缘了——该当是玉女心经四个字,说不定玉女心经就写在这里,若是这样,你可不能看。”
李莫愁嗤笑出声,“你现在重伤未愈,却叫我不要看?”
小龙女叹了口气,“反正师父的话你也不会听,我的话,你自然也不会听——师姐,你出去。”
“你的话我自然不听,我不出去。”
小龙女莫可奈何,“你先出去,过一会儿仍准你进来,我看上面的字。”
李莫愁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从棺材里爬出来,拿过油灯递给小龙女道:“写了什么?当真是玉女心经吗?”
小龙女摇了摇头,抬头对李莫愁正正经经道:“师姐已无法下山害人,看看也不打紧,写的不是玉女心经。”
“那是什么?”
小龙女咳了一阵,手上油灯摇摇晃晃,李莫愁忙捏住她的手,防她将灯油洒到身上去,小龙女摆摆手,沙哑着嗓子续道:“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李莫愁终究曾是古墓中人,入门前便要唾重阳真人画像,对全真教开山祖师无半点尊敬,此时毫不在意地嗤笑道:“牛鼻子老道信口胡说。空口无凭之事,我也会说。我那三无三不手,可称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哈。”
“师姐那招,化自天罗地网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多练练也能第一的。”小龙女这话似是随口说说的,待李莫愁想去问她真假,见她已端着油灯爬到石棺另一头。因上下颠倒,辨认不易,看了一会儿,她怅然道:“祖师婆婆过世之后,王重阳悄悄来古墓吊祭,见到祖师婆婆刻在墙上的玉女心经将全真派的武功尽数破去,就在盖底留字说,咱们祖师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