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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敬大声道:“没有!”
王处一低声喝道:“志敬,出家人不打诳语!”
“没有!正如师父所说,我们全真教以修道为重,为什么要和一个老婆子计较?”
不料又是一把稚嫩的童声,划破了诡异沉寂着的夜空:“你们都是骗子!”
这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道人搂着一个小童,警觉地盯着前方。小童被道人捂着嘴巴,呜呜咽咽地哭着。
“志平!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杨过的师父,当年随长春真人西行的小道士尹志平。
他亦不住环顾,像是周围危险重重,一手搂着杨过,另一只手捂着杨过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过儿,莫要师父难做,过儿……”
杨过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但听尹志平低声哀求,只得哭着点头,饶是王处一一再逼问,他亦是不肯说半个字出来。
王处一性子本就火爆,眼见这些个徒子徒孙一个个推三阻四,更显得重阳宫不占道理,这么一来,李莫愁的话,他就信了七分。
一方是人家上山对峙,一方是自己人各个推诿,他双手一甩,一口气梗在胸口,忽地喉头一甜,竟是涌出一口血来。
此时忽有一人拨开阵法,朗声道:“师兄莫逼他们了,人……唉,人是我失手误杀的,他们不愿意说,也是为我好。”
“师弟……”他惨然变色,方觉脸面丢尽,哑声道,“得罪了,李道友,龙姑娘,是贫道的不是,你们下山罢!”
不料李莫愁仰天哈哈大笑,这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凄厉,以内功远远送出去,仿佛刮擦着人耳膜,毛骨悚然。等到李莫愁笑声停止,小龙女冷冷道:“你们杀了孙婆婆,一句‘得罪’就了了?”
郝大通怫然道:“是了,是我老糊涂了!”
他横过手中长剑,就往脖子里抹去,蓦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铜钱,击在剑身上,长剑“啪”地一声断为两节,“哐啷”落地。
郝大通手中只剩半截断剑,然而误伤人性命,终究是他的错,他铁了心要自刎,纵然手中剑只有一半,仍是往自己颈中抹去。
小龙女和李莫愁在他面前,均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不想又是一阵急促的破空之声,郝大通手中断剑也给铜钱打掉。从这一手镖打铁剑的功夫,他已知是丘处机回来了,惨然道:“师兄,小弟无能,辱及我教,你瞧着办罢。”
只听墙外一人纵声长笑,说道:“胜负乃是常事,苦是打个败仗就得抹脖子,你师哥再有十八颗脑袋也都割完啦。”人随身至,丘处机手持长剑,跃上角楼,口中道:“重阳门下丘处机向高邻讨教!”
他挺剑就往小龙女手臂上刺来,小龙女道:“老道倒是爽快!”
她将手中金铃一抛,那小铃铛在空中叮铃铃划过半个圈,朝着丘处机后脑袭去,双手如电,转瞬间就握住了长剑,想如法炮制,也把这把剑折了,王处一在下面大叫道:“师兄留神!”
但为时已晚,剑身已给那双素白的手握住,丘处机力透剑身,小龙女双手使力,剑身在两股大力角斗之间弯曲变形,最终一断为二。小龙女给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知在这老道士面前讨不到好,已打了退却的主意。
丘处机却看出了两人意图,道:“是我全真教有错在先,只是李道友大闹藏经阁,弄得是乱七八糟,只怕你的来意不是这么简单吧?”
李莫愁冷笑道:“我也是道门中人,上来借本书罢了,谁知道你那些徒子徒孙看见我就扔书,不信你问问那位姓赵的,那一地的书到底是谁人所扔?我不过是借了一本《分梨十化集》来瞧瞧,丘前辈,你肯不肯借呢?”
她说着,真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这书乃是重阳祖师所著,在全真教中是一本甚为稀松平常的书,他看也看的熟了,其中确乎是王重阳所述全真教教义。全真道人弘道扬法,这书恨不得拿来送人。哪有人家上山来借,反而不给之理?
他不问赵志敬,倒对着尹志平招招手,道:“志平,你今天也在藏经阁,你说说书是谁扔的?”
尹志平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赵师兄……赵师兄防她暗器,扔书防御,原也是无法之法。”
小龙女趁他转身,对着李莫愁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理直气壮地跃下高楼,两人在空中飘飘摇摇,转眼落在了偏殿之上,两边弟子犹豫之间,被银索金铃点了穴道,僵在原地。众人还要追,叫丘处机大声喝止。
两人恐有追兵,一气不停地跑下山,李莫愁拉着她绕了半圈,午夜过后两人才回到住处。
小龙女脸色不善,李莫愁兀自喘气,待到气息平顺,小龙女忽然冷冷开口:“若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打算回来了?”
李莫愁一愣,没料到她会开始兴师问罪,讷讷答道:“我那时尚未问出凶手是谁,自然不能离开。现在知道了,待我抽个空去杀了他。”
小龙女道:“师姐也瞧见了,重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