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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洪凌波又多方回护,还在李莫愁心情大好之时,半哄半劝地让她将陆无双收为徒弟,教一些奇奇怪怪的拳脚功夫。其后李莫愁从古墓回来,便不怎么管她们两人,也实在很难说得上不好。
洪凌波无言以对,但怕李莫愁等得不耐烦而忽然翻脸,只得道:“师妹……师妹年幼失怙,师父给她一个容身之所,虽不至于锦衣玉食……但也……但也从没叫她做过粗活,还……还教她武功,叫她不至受人欺负而无还手之力……”
李莫愁嗤笑一声,心里着实明白陆无双流离失所、年幼失怙,都是她一手造成,便道:“凌波,委实难为你了,明日一早出发,你回去睡吧。”
她起身飘然远走,只一瞬就上了客栈二楼,洪凌波大大松了口气,背后的衣服都汗湿了,陆无双自是要找李莫愁报这血海深仇,可她不忍心陆无双就此死了,又不敢反抗李莫愁的命令,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洪凌波起得甚早,下楼叫那店伴准备饭食,又出门逛了一圈,见墙角有个脏兮兮的乞儿,舍了一个炊饼,给了二文钱,便问到已有几个乞丐追着那跛脚小娘子去了。她正要往回走,忽地想起些事情,又给了一文钱,问道:“你可听说过一个白衣姑娘的消息?”
“咦,怎地又是你?方才已同你说了,顺着小路往南边去了,昨天傍晚之时,可不知道更多了。”
“不是跛脚的,长得……长得十分美貌,比那跛脚的还好看些。”
“没瞧见,没瞧见,要是有那么神仙般的姑娘,早传得天下皆知了。”
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洪凌波缓缓点头,可又生出个疑问来,遂问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传的天下皆知?别是你天生看不上姑娘!”
那乞丐蓦地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遂又道:“唉,我同你一个小丫头生什么气?你小道士虽然差了些,与你同来的那仙姑,可是有许多人打听的。”
洪凌波板起脸来,道:“出家人的玩笑也开得?”
老乞丐嘻嘻一笑:“这可是你问我的。”
洪凌波凶巴巴地说:“你若当着她的面说,仔细你的性命!我可救不了你。”
那老乞丐挥挥手,指着路头道:“多谢女娃娃费心啦!仙姑下楼来了,你还不回去?”
洪凌波回头果见有个黄衫子晃晃悠悠,她拔腿疾奔,跑进堂中,正见李莫愁整整齐齐地坐下来吃饭。
李莫愁竟然笑吟吟地问她,“凌波,你吃过了?”
洪凌波连忙点头,将从旁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李莫愁,两人吃完上路,李莫愁亦是一句话也不说,一路上只听那两头驴脖子上的铃铛叮叮作响,暗合音律,就算驴子脚下再急,那铃铛倒是不曾乱。洪凌波竟然听得困了,险些从驴背上栽下来。
见李莫愁微有不悦,她忙道:“师父,今早我打听过那白衣女子……没人见过。”
李莫愁微微点头,心中忖道:她会去哪呢?她从未下山,若是迷路则当如何?饿了当如何?渴了当如何?刮风下雨,又当如何?
行至一片林中,日头正高,前后却不见有人烟。李莫愁一路上一语不发,洪凌波怕走错了路引得师父责罚,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喜道:“师父,我去前面打听一下。”
李莫愁只是点了点头,远远跟在洪凌波身后。洪凌波一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那鲜红喜庆的迎亲队伍冲过去。或为她气势所震,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不约而同都停手住嘴,听她问道:“喂,瞧见一个跛脚的姑娘走过去没?”
队伍之中一老者答道:“不、不曾瞧见。”
洪凌波思忖片刻,又问:“那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女子骑牲口过去?”
那人仍是道:“也不曾瞧见。”
洪凌波回头瞧了一眼李莫愁,见她努努嘴,意为往前找,便一催驴子,疾驰向前。
两人约莫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李莫愁终于出声道:“慢着。”
洪凌波道:“师父,怎么啦?我们走的不对吗?”
李莫愁道:“回去。”
她说罢便兜转驴头往回,洪凌波急追一阵才追上她,见她忽又加速,头也不回便叫自己从另一边过去。李莫愁行至花轿前,二话不说,便以拂尘卷着帷裳往下一拉。
洪凌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只怕她下一步便是从中扯出个白衣姑娘。
哪知李莫愁笑着对那小新郎官道:“新娘子这么俊,小子,你福气不小么!”
洪凌波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见那一队人马没一个敢出一口大气,竟险些笑出声来。她往李莫愁旁边靠过去,见那轿子里只缩着个面色如土的姑娘,长得珠圆玉润,白白净净,才确定陆无双又逃过一劫。
两人再往前走,特地迂回绕路,在好几个村子里打探,却没有任何消息,眼见日影西斜,师徒二人便往前面的镇子里打尖住宿,不料看见三个叫花子推推搡搡地走过来,形容狼狈,李莫愁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