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丐听他说道“全真教门下”五字,都是一惊,齐声喝道:“你当真是全真派门人?你和那……”
那小道士居然立时出手,长剑分刺两人胸口小腹,一剑竟分成了四剑。两个老乞丐倒也守规矩,绝不合力斗他一个晚辈,分别退了一步。可这一剑来得甚快,两人不得不同时举棒招架。
铁棒刚举起,长剑已从铁棒空隙中穿过,仍是指着两人胸口。二丐料不到他剑法迅捷至斯,只得又是后退,那柄长剑仍是急进,手腕抖时,一分为二,一剑快似一剑,一剑赶似一剑。
李莫愁暗暗心惊,这一招乃是全真派的“一气化三清”,她自己的三无三不手脱胎自此,后又练过全真剑法,对这招里里外外都十分熟悉。然而这小道士不拘泥成法,一剑化作两剑,分攻两人,她却没有想过,暗道:无怪全真教名头响亮,门下人才辈出,我倒是小瞧他们。假以时日,这小子必然闯出名头。
李莫愁因此上心,细细观摩这小道武功,见他一套“一气化三清”使完,旋即使出“北斗步”,这步伐乃是配合“天罡北斗阵”所用,其根基仍是全真玄门正宗的“金雁功”。李莫愁见他步伐迅捷轻灵,毫不拖泥带水,反观二丐手忙脚乱,浑不似个大帮派的高阶弟子,心下好笑,却又生出一丝杀意:全真教近在眼前,却有这么有出息的弟子,再看我古墓派门人……
她望向洪凌波,只觉她多半不会有大出息,更比不上这小道士,不由得叹息一声。可掌门师妹不准滥杀无辜,又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她又叹息一声。
洪凌波感觉到李莫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过,暗暗心惊,又听她连番叹气,不由得汗毛倒竖,生怕李莫愁在这关键时刻,挑出些她暗中放走陆无双的证据来。
那三人转瞬间打出了两里地,几乎已看不到影子,又见那三人似乎已分出胜负,两个老乞丐手舞足蹈,神情激动,小道士却神情自若地走了回来,双手横捧长剑,躬身道:“多谢借剑。”
洪凌波接剑入鞘,忽听李莫愁道:“且慢。小道士,你武功好得很啊。你是全真七子哪一个门下的?”
那小道士却将剑塞回洪凌波手中,笑嘻嘻地说道:“我乃重阳真人门下。”
李莫愁一愣,心道:你这小丑八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我是何人,竟然在我面前捣鬼?全真教那班臭道士怎敢开祖师爷玩笑?可是他的武功,分明出自全真,半点不假,他到底是何人?
李莫愁正自思量,那小道人却翻身上马,欲纵马奔驰。
她轻飘飘地跃出去,拦在马前,道:“下来,我有话问你。”
那小道士笑道:“我知道你要问甚,你要问我,有没见到一个左腿有些不便的美貌姑娘?可知她带的那本书在哪?”
李莫愁淡淡道:“是啊,你真聪明,那书在何处?”
“适才我和这个师弟在道旁休息,见那姑娘和三个化子动手。一个化子给那姑娘砍了一刀,但又有两个化子过来,那姑娘不敌,终于给他们擒住……”
李莫愁素来镇定自若,遇上天大的事也是不动声色,但想到陆无双既被丐帮所擒,那本“五毒秘传”势必也落入他们手中,不由得微现焦急之色。
那小道士更加起劲:“一个化子从那姑娘怀里掏出一本甚么书来,那姑娘不肯给,却让那化子打了老大一个耳括子。”
他还回头问道:“师弟,你说这岂不叫人生气?那姑娘给几个化子又摸手、又摸脚,吃了好大的亏啊,是不是?”
旁边那小道士唯唯应了一声,正当此时,山角后马蹄声由远及近,涌出一队人马,看衣服却是蒙古官兵,她不欲生事,避让一旁,待到马队经过,边拂着身上尘土,边问道:“后来呢?”
小道人答道:“几个化子掳了那姑娘,向北方去啦。小道路见不平,意欲拦阻,那两个老叫化就留下来跟我打了一架。”
李莫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很好,多谢你啦。我姓李名莫愁,江湖上叫我赤练仙子,也有人叫我赤练魔头。你听见过我的名字么?”
小道人摇头道:“我没听见过。姑娘,你这般美貌,真如天仙下凡一样,怎可称为魔头啊?”
只要是女子,没有忌讳被人称赞美貌的,李莫愁已年届三十,但因幼功了得,望之仍是二十许。她自负美貌,听人当面夸赞,不由笑道:“你跟我说笑,自称是王重阳门人,本该好好叫你吃点苦头再死。既然你还会说话,我就只用这拂尘稍稍教训你一下。”
“不成不成,”小道士老气横秋地摇头,“小道不能平白无端的跟后辈动手。”
李莫愁本欲除他,听他这么说,不怒反笑:“我怎地成了你的后辈?”
“我师父乃是重阳真人,与你祖师婆婆同辈,我岂非长你一辈?你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老人家是不能欺侮你的。”
李莫愁浅浅一笑,对洪凌波道:“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