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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弟子倒是直奔公孙止处,结结巴巴将两人打起来的事情同公孙止说了。
公孙止听人描述“一白衣女子和一黑衣女子相斗”,立时便知是大美人雨小美人打了起来,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大小美人还未等他编好借口便陡然打了照面,他所图之事本欲徐徐图之,不料这一下全盘坏了计划。喜的却是二人素不相识便大打出手,多半是为了他争风吃醋。想到此节,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加快了脚步。
她这句话说完,胸口又是一阵巨痛,几欲昏过去,小龙女急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抱着她坐下,从怀中摸出一条素白的手帕,助她咳出喉头污血,正要替她擦脸,却感觉到她软在自己身上。
公孙止快步赶上来,直怕美人香消玉殒,大声道:“李妹,你怎么她了?”
小龙女抬头道:“她忽地呕血晕倒,她怎么了?”
公孙止便要来抱李莫愁,小龙女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揽,没让公孙止抱了去,追问道:“她怎么了?你识得她?”
公孙止微有尴尬,怕被小龙女看破自己的心思,又见她怀抱李莫愁,并无敌意,又觉此事大有希望,解释道:“她意外入谷,我请她到府上盘桓几日,还未来得及同你说……你的伤好些了么?怎地忽然动起了手?”
小龙女抱起她来,往自己住处走去,应道:“好些了。”
公孙止几番询问,她们是如何起了冲突,小龙女皆默然不语。她本不会撒谎,只好索性不说话。公孙止又数度要求自己来抱晕倒的李莫愁,又都被小龙女拒绝了。他一路跟着小龙女回到她的住处,亲眼见她把李莫愁平放上床,便道:“李妹,辛苦你了,这里有我便可,你去歇息吧。”
小龙女摇摇头,坐在一旁,道:“我不妨碍你。”
公孙止大感芒刺在背,为表自己并不心虚,便让小龙女留在一旁,唤随侍弟子去拿药箱,当着小龙女的面为她诊断。
其实他心中已猜出个大概来,多半是见了美若天仙的小龙女,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又想起自己年轻时遇到的负心人,怒火与情毒一同攻心,才受了内伤。
他越想越是心疼,暗道:美人各有各的好,我自然都能欣赏,她何苦羡慕别人呢?她从前的情郎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想来对她并不好,我家大业大,又救她一次,只需再对她殷勤一些,时间久了,她必能倾心于我。
小龙女淡淡地问道:“公孙先生,她的伤势如何?”
公孙止道:“或许她有旧伤,而有什么机缘引得她旧伤复发,才致如此,断断不是你的原因。李妹,你不必担心,我再另辟住处给你。”
小龙女缓缓摇头,并无离开之意。
公孙止问道:“你莫不是认识这位……这位莫姑娘?”
小龙女初次听说什么“莫姑娘”,迷惑了一阵,又想到李莫愁的嘱咐,摇头道:“不识得。”
公孙止笑道:“你就是心善,其实你不必如此。”
小龙女低声道:“怎会与我无关呢?”
公孙止只当她始终觉得李莫愁之伤是她失手所致,也未起疑心,只道:“我已将那姓杨的小子解了毒,逐出谷去了,你也不要操心了,我再择吉日,与你成婚。”
小龙女似是没有听到公孙止隐隐期待。没见她点头或是摇头,公孙止又不由得道:“李妹,你我已有婚约,你既然已许诺,便不可再反悔了。”
小龙女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李莫愁近在眼前,却从未说过一句反对她嫁人的话,无论她从杨过那里收到了多少鼓励,独自发下多少誓言,都经不住李莫愁心中没有她的现实随便压上一压。
杨过哪里懂呢?她心中根本从未打算爱我,她希望我嫁得个有情郎,我便听她的话,可我心中永远想着她,念着她,又哪里违背了我的誓言呢?
她怔怔看着李莫愁憔悴的睡颜,心知再也绝无可能,又生怕自己失态,引得公孙止多问,站起身偏开头去,微微点了点头。公孙止又惊又喜,命人熬药备饭,告辞而去,又多留了几个人任小龙女差遣。
小龙女遣退众人,把他们都赶到院外,这地方终于清静下来,只留她和李莫愁二人。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李莫愁的脸颊,指尖顺着她的唇瓣划过,昔日时时丰润的唇瓣如今像几近枯萎的花瓣,不禁心痛万分。她起身倒水,扶着李莫愁起身,可她昏迷不醒,一口水怎么也喝不下去,她索性含在自己口中,贴在李莫愁唇上,以唇舌挑开她紧闭的双唇和牙关,把水渡到她口中。
一股血腥气冲了过来。她喂完一口水,想了想,又拿出一瓶玉蜂浆来,仍是一手扣在她脑后,口唇对着口唇慢慢渡过去。直到感觉她吞下去才松开。
做完这些,她抱膝坐在床尾,静静地看着李莫愁。她委实想把李莫愁叫起来,问问这些已超出她所知的事应该怎么办,又一个字也不想听李莫愁把她安排进一个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师姐的生活里。
她想得渐渐心乱,自己知道再这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