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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契是一等一的好,只消几招,李莫愁便明白她是何意,只听她起头一字便知她欲自己使何招式。她回头冲小龙女一笑,示意嘉许。小龙女见她脱出困境,亦以微笑回应。
公孙止醋意大盛。他将小龙女带回谷中之后便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见她怎么笑过,心中颇解周幽王之忧。哪知这奇怪的女子能引得她三番五次开怀而笑,实不知是有什么魅力。大美人留不得,小美人的魅力便要大打折扣。无论结果如何,都肯定远不如起初大小通吃完美。想及此处,他不由得心灰意冷,手中招式慢了下来,一时又叫李莫愁占了上风。
她凭玉女剑法而反败为胜,心中便担心起小龙女来,耳听她低声所述皆与自己所思一致,不由得百感交集,朝她深深望了一眼。蓦地指尖一疼,心口似给大铁锤砸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岔了一口真气,那黑剑却迅猛地到了面前。
李莫愁举剑硬挡下这招,胸口气血翻腾,触动内伤。脚下站立不稳,几乎被这怪力掀翻。她向后急退,仍因手上无力而被击飞了武器。
“师姐……!”小龙女忽然飞身而起,长索卷住剑柄。
公孙止哼笑一声,刀剑齐出,作势扑来,似要将李莫愁刺个对穿。李莫愁气息尚未调匀,眼睁睁看他冲到跟前,手中已捏了几支玉蜂针。她全神贯注瞧着刀剑的轨迹,从中找出一线生机。
她向后猛退两步,欲突进之时,忽有一柄长剑横在她面前,一个白色背影将她挡下来。小龙女用剑接下黑剑的猛击,另一只手却抓住金刀,显见十分用力,却一步不让。
众人惊呼,那金刀上带着锯齿,锋利异乎寻常。莫说是血肉,斩在手上便是要骨头也割断了。公孙止欲收回手来,刀刃给她死死抓住,竟挣脱不得。
公孙止狞笑道:“我还当有人管我的闲事……你叫她师姐,她是你师姐啰?哼……她的情花毒未解,你们就是出去又有什么用?李妹,绝情丹只有一颗,她若抢了去,杨过那小子可没救了!”
李莫愁低声道:“龙儿莫急,你亲眼见我服下了解药的……倒是你,到这时还想离间我们?你自己丢了解药,竟狠得下心来拷打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可想过绝情丹到底去哪儿了吗?”
她声音太大,又牵扯到了内伤,咳了两声,未及再言,小龙女已趁这间隙凭一把铁剑,半双金丝手套与公孙止斗了起来。
她内功本不及李莫愁,亦没那份临敌经验,再者瞧上去十分年幼,来谷中之后一直在养伤,公孙止以为她的武功不过比他女儿稍高一点。谁知她出手便是拼命的架势,自己会不会受伤,更是全然不顾,公孙止实未料到她这等作风,一时手下留情,偶尔还一两剑,也是点到辄止,是以立刻落了下风。
李莫愁岂肯让小龙女涉险,不禁叫道:“龙儿,快回来!”
小龙女答道:“师姐且先包扎疗伤。”
其后不管李莫愁如何叫喊,她也抿着嘴唇不应,一双眼直盯着公孙止,脸上毫无表情,在清晨澄澈的光中,透出隐隐的杀气。
公孙止心中唏嘘,小龙女的眼神从未在他脸上停留过这么久,他当是不止一次地盼望过这一双美目为自己停留,不意这一刻来临之时,却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场景。
不若李莫愁只得单剑一柄,金刀黑剑之中需得闪过其一才能得保平安。小龙女这一只手套刀枪不入,合以诡异轻功,踏入两招合围之中。手按金刀,剑刃贴身刺出,逼得公孙止连连后退。
公孙止气急败坏:“你这便要杀我?”
小龙女手中招式越发精妙飘忽,毫无章法可寻,想到哪一招使哪一招,上一式还是玉女剑法,公孙止觉得见过,下一式又变成了意境完全不同的剑法,中间又似夹杂刀法,与大美人确乎系出同门,却又全然不同。
犹豫间他已挨了好几剑,金轮法王在一旁笑道:“公孙谷主,你若还怜香惜玉,不免要做那牡丹花下的风流鬼,待她二人联手,你焉有命在?”
小龙女道:“公孙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伤你性命?你只要放我二人出谷,我立刻弃剑认输,向你赔罪。”
李莫愁虽口不能言,心中却怕公孙止假意放人,骗得这小孩儿当真弃剑,到时可当真只能靠冰魄银针杀出一条生路了。
幸而公孙止并未有这等打算,只是手中招式越见凌厉,他一两招漏过,渐觉小龙女出招多是点到辄止,不下重手,便没那么担心,下手放开来,形势又有逆转。
李莫愁忖道:“这傻孩子怎如此耿直,你说不会杀他,他还会有所顾忌吗?”
果见公孙止攻势渐急,少了许多顾及,口中呼喊声越发急促。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公孙止,恐他还有更阴毒的手段来对付小龙女。
随着他出招越发不知收敛,李莫愁心底的怒火越是炽盛,心道我们祖师婆婆立下的好规矩!世间男子多负心,能不伤女人性命已是难能可贵,肯为你而死的更是凤毛麟角,满地死的不过是公孙止这等奸邪小人。
她手中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