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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偏头瞧她,低声道:“这个我就不懂啦。难道这女人也是和我一般,被逼和他成亲?否则难道不该你怜我爱,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么?”
李莫愁给她认真的眼神瞧得心儿砰砰直跳,再看下去定然要露出破绽,只得偏过头去,道:“世上之人相处,总是这样两败俱伤的多,快活到老的人,简直太少了……”
小龙女仍是瞧着她,“是了,师姐与我也曾想着要对方的命……”
李莫愁脸上发烫,小声斥道:“这怎么一样?我哪一次不是留了手的……”
忽听公孙止大喝一声:“滚开!”右脚一抬,绿萼身子飞起,向外撞将出来,显是给父亲踢了一脚。
她身子去向正是对准了裘千尺的胸膛。裘千尺手足用不得力,只得低头闪避,但绿萼来势太快,砰的一响,身子与母亲肩头相撞。裘千尺仰天一跤,向后摔出,光秃秃的脑门撞在石头上,登时鲜血长流,爬不起身。绿萼给父亲踢了这一脚,也是俯伏在地,昏了过去。
杨过怒气勃发,抢过去扶起公孙绿萼,喝道:“狗贼,你简直禽兽不如!”
小龙女也已抢过去扶起裘千尺,李莫愁跟过来,替她止血包扎。小龙女得了空闲,向公孙止问道:“公孙先生,她是你元配夫人,为何你待她如此?你既有夫人,何以又想娶我?便算我嫁了你,你日后对我,岂不也如对她一般?”
这三句话问得痛快淋漓,公孙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马光佐忍不住大声喝采。潇湘子冷冷的道:“这位说得不错。”
公孙止脸色尴尬,低声下气,“李妹,你怎能跟这恶泼妇相比?我是爱你唯恐不及,我对你若有丝毫坏心,管教我天诛地灭。”
小龙女淡淡瞧了一眼李莫愁,视线又落在公孙止脸上,道:“我半点也不稀罕你爱我。”
李莫愁冷笑道:“你将我这小妹子打入情花丛中,却又拿我的性命要挟她成亲,禽兽不如的狗贼,你拿得出解药么?”
公孙止盯着小龙女,杨过便仗剑挡在她二人身前,亦怒目瞪着公孙止。
他望望裘千尺,又望望小龙女,最后望着杨过与李莫愁二人,眼睛在四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心中妒恨、情欲、愤怒、懊悔、失望、羞愧,诸般激情纷扰纠结。他平素虽极有涵养,此时却似陷入半疯之境,刀剑互击,响声大作,喝道:“好!咱们今天便同归于尽!”
小龙女以剑拄地,深叹一口气,道:“不必对他客气了,杨过,我们上。”
她不通世事,总不会把人想得那么坏,就算公孙止派人围堵她二人,她始终还是想着留他性命,现在明白公孙止正是大奸大恶之人,下手自是不会容情。
李莫愁正要上前,被小龙女挡在身后。李莫愁心头涌起一股酸涩之感,眼睁睁瞧着小龙女与杨过并肩而立,心道:是了,她有可并肩而战的小郎君,还要我这个师姐做什么?从前我也是希望与陆展元联手把敌,只可惜如今已不会为了他再心痛……啊呦不好,龙儿中了情花毒,杨过身上的毒也没解。这两人若使玉女素心剑法,哪还有命在?
她正欲出声阻拦,指尖又隐隐作痛,乃是情毒发作的征兆。她经这几次发作后,对付这毒已十分有经验,忙清心寡欲,痛感辄止。小龙女却已和杨过仗剑同击。
两人拿的剑几乎一模一样,黑沉沉像是两片薄薄的乌木。两人不发一语,仅有眼神凛然相交,动作却默契非常,一进一退都暗合某种节拍。杨过使全真剑法,法度严谨无比,小龙女使玉女剑法,步法飘然,丰姿绰约,从旁补足全真剑法中的纰露。堪堪挡住公孙止越见癫狂的进攻。
公孙止原配夫人出现,当着众人之面揭破旧事使他颜面扫地,此地再难久留。只待打败杨过,便挟小龙女远走高飞。他明知小龙女中了情花之毒,已不过三十六日性命,但在这三十六日之内,他要先使二人结成夫妻不可。他心中越想越邪,手中招式也越发疯狂狠辣。
但他只求击杀杨过,杨过又全用守招,小龙女从旁回护,两柄剑防得滴水不漏。数十招开外,公孙止仍毫无斩获。
李莫愁心中越发酸涩,心道:我从前将她护得这样好,不知我在这等境地里,她肯不肯这般全然不顾自己舍命护着我。又想:她已有人可护啦……一个人的命只得一条,既已决定舍给一人,哪还有多的舍给旁人呢?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旁边裘千尺嘶声叫道:“假刀非刀,假剑非剑!“在场之人均是一愣,不知其意。杨过目意小龙女,只听她低声道:“是了……杨过,‘山外清音’!”
“山外清音”却是桃花岛“玉箫剑法”中的招式。四人在乡间同住时,程英总用此招破快刀刀法。杨过正以全真剑法防公孙止,听小龙女这么说,恐失了节奏,故而迟迟不肯出手,小龙女催促道:“杨过!”
杨过被她一催,似是悟了什么,退步闪过一刀,手中长剑忽地斜拉而下,小龙女亦是同使此招,两柄黑沉沉的剑一同嗡嗡和鸣。公孙止打得性发,见他二人如此,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