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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衣少女排众而出,双掌相击,小红马欢叫一声,朝着她跑过去,头伸到她旁边磨蹭,状甚亲密。李莫愁微微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是郭大小姐。却不知郭大小姐也有这等面子,号令群雄来抓我,真有乃父之风。”
郭芙道:“我不与你聒噪,冤有头债有主,各位英雄请吧!”
她一扬手,旁人立刻上前,将她淹没。她跨上马,在马耳旁说了两句话,清咤一声,往山中骑去。
李莫愁皱起眉头来,道:“奇了,她竟不是循着这孩子来的吗?”
她本以为郭芙乃是黄蓉派来寻回妹妹,还在心中暗自嘲笑黄蓉病急乱投医,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女儿也派出来,此时看来,黄蓉应不知她出来之事,郭芙又像是只想找马,对他们三人为了孩子与金轮法王恶战出逃一事像是全不知情,竟连小龙女抱着个襁褓也视而不见。这郭大小姐上次乱跑就被金轮法王抓去做人质,不想仍不接受教训,幸而金轮法王已中了银针之毒,才叫这位大小姐侥幸一回。
这群人里有男有女,有胖有瘦,身上衣服也各式各样,既不是一个帮派的,也不是来自同一地方,粗粗一数竟有数十人,东一簇,西一簇,将她围了起来。不但如此,外围似乎还有人大动土木,李莫愁皱起眉头刚要喊话,对面已有心急之人道:“李莫愁!你杀我雷兄一家二十一口,今日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此言一出,倒令李莫愁松了口气,这些人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多半就不会太注意小龙女。她一生身经大小百战,最擅浑水摸鱼,此时细细审视,果然觉得在场之人大多眼熟,不知是谁纠集了她一帮仇人对手,竟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添乱。
她不怒反笑,还剑入鞘,拢了拢鬓边散发拨到耳后,双手拢在袖中,温声道:“薛帮主,好久不见,竟劳您大驾找了这许多人来寻我晦气。今日我倒想问个明白,不知李某哪里走了行踪,以致各位英雄好汉都知道了?”说罢冷冷四下环顾。
被她瞧到的人都低下头去,无人敢与她对视,更有人往后缩,免得被李莫愁迁怒,那是当场便要送命的。
那被她点名之人颇有鹰视狼顾之相,低头抬眼,阴森森地盯着她,道:“薛某不敢居功,谁让那边那小妹子偏生要骑着郭大侠的马来?咱们猜着她要来找你,便请郭大小姐辩马识踪,果然找到你了。”
李莫愁笑道:“原是请人送你来寻死,好胆量,好胆量!”
这姓薛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姓李的,你莫瞧不起人,便是你有两个人,咱们也照样杀你,一两个人你打得过,一两百人你也打得过么?你今日插翅难飞,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李莫愁眼角微弯,笑得极是好看,小龙女握剑在手,却盯着她不愿意挪开。
人群略有骚动,又有一人排开众人走出来,来人持一柄弯刀,年岁不大,前面押着一人,穿着杏黄道袍,眉目清秀,即使给人五花大绑,仍是一脸傲然之色。
“凌波?”
洪凌波道:“师父,徒儿无能,给人制住了。”
李莫愁眉角一抬,冷声道:“既然如此无能,怎有脸面再和我讲话?”说罢看向陆无双,眉宇间颇为不屑,“你这般无能逆徒,也只有混在一群杂碎里,才胆敢向我叫嚣啊。你绑了你师姐,真是好人品啊。”
陆无双道:“李莫愁,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没甚好说的。你若是肯投降,我还能替你向各位英雄求情,给你一个痛快。不然么……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莫愁笑道:“我若是不肯投降呢?你就杀了你师姐向我叫阵么?你且问问她,用她的性命能威胁我什么?”
陆无双自是知道对李莫愁来说,她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捉洪凌波来当人质,一面是因为探知洪凌波要往北去和李莫愁汇合,捉了她才能得知李莫愁下落;另一面是因为手有人质,被她纠集起来的这帮江湖豪杰便信他们多了一张筹码。因此这话一出口,陆无双沉默了下来。
洪凌波见了李莫愁与小龙女在一起,心中更不在意这群乌合之众。心道:师父一人收拾你们,或许有些困难,可师叔也在,以她二人身手,来五百个人也不在话下。
可在场之人谁人不知洪凌波是李莫愁手下最得宠之人,这么一个得意弟子,但凡稍剩一丝恻隐之心者,见她落在敌手,或多或少都该有些动容。孰料她说舍就舍,说话间竟无半点怜悯之色。众人动容,大骂李莫愁铁石心肠,禽兽不如。
李莫愁毫不在意,道:“你们若是来说废话的,恕我不奉陪了!”她一手拔剑,以极高轻身功夫上前。陆无双大惊失色,忙扯过洪凌波挡在自己身前,向后退到巨石背后。谁知刀兵相击之声从旁边传来,李莫愁的目标不是她陆无双,而是方才那薛帮主。
这姓薛的使两根铁鞭,今日见李莫愁不带拂尘只带铁剑,颇觉胸有成竹。盖因铁鞭长重,铁剑只消碰上一下即便弯折无用,以往李莫愁使拂尘时还能对他有所威胁,现如今换了兵器,实在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