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漫儿嫁了人便不认得我这个父亲了?”秋公瑾坐在窗前,语色淡淡,一手端起茶壶倒着茶,目光只轻扫了秋水漫一眼。
秋水漫回神来,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约她来这相见的人竟是秋公瑾?自从她恢复记忆以来,她和这个所谓的父亲便没有什么交集,除去那每一次惊心动魄的刺杀是出自他的手笔之外。
“一个处心积虑想置女儿于死地的父亲,不认得也罢。”秋水漫浅笑走了进去,在秋公瑾对面坐下,眉宇间没有丝毫惧色。
秋公瑾眉头一紧,抬头看着她,那阴婺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一些赞许之色:“本相竟不知萧绝将你改造的如此好,从西凉来使的那日本相就已经看出你变了。从前的漫儿可是怯怯懦懦,爱哭鼻子的孩子。”
秋水漫哼笑一声幽幽的回道:“也是个被自己的父亲喂养Cheng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秋公瑾握着茶杯的手兀自一紧,一抹戾气从他周围散开他缓缓的抬眸看着秋水漫突地大笑一声道:“原来一直以来你都在装疯卖傻?好,好的很啊,怪不得你宁愿一死也不愿在回到为父身边。”
秋水漫看着秋公瑾,这个人近中年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应是风姿洒然相貌俊朗的男子,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成为这嗜血成Xing的变态?他的心可还有一丝的怜悯?
“以前的秋水漫受尽了你的折磨,与萧绝成婚的那一日她便已经死了。你眼前的这个秋水漫早已不是那个怯懦任人欺辱的孩子了,在她死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父亲也跟着死了。”她扬眉语气抑扬顿挫,带着些挑衅。
秋公瑾呵呵一笑,不在看秋水漫那有些凌厉的眼神,而是端起自己倒的茶淡淡的说道:“即便如此也更改不了你是我女儿的事实。”
“是吗?秋相大人,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她幽幽的笑着,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着他。
秋公瑾喝茶的动作一僵,抬眼看着秋水漫,却听秋水漫道:“秋相不知道吗,其实在我十岁那年就已经知晓了自己不是你的女儿,你那般对我,我一直隐忍也不过是希望得到你的父爱罢了。可是你从来都是将我当做棋子的,我在你心中不过就是你练毒的工具而已。”
秋公瑾面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秋水漫。他自以为自己的秘密无人知晓,但秋夜痕和秋水漫却打破了他所有的骄傲,让他没想到的是秋水漫竟然比秋夜痕更早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好啊。一个痕儿,一个你果然是为父教养出的好儿女。”他猛的将茶杯放下,茶水溅了一桌。
秋水漫想起自己收到的信笺,想起自己此行来的重点厉声问道:“你将哥哥怎么了?”
秋公瑾冷声,眸光寒凛的看着她道:“他为了你私放裘香雪,背叛了为父,你以为我还能留他不成?我今日不妨告诉你,我膝下的三个儿女其实都不是我亲生的。你们都不过是我养的一颗棋子,就像你二姐,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秋水漫脑海忽的一现,一个模糊的容颜在脑海闪了过去,二姐秋水灵比秋夜痕也就小一岁,但在七年前突然离奇死去,那个时候她还小,隐约只记得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长得水灵精致,会闻声的叫她妹妹。
秋水漫正沉浸在回忆里,却听秋公瑾格**惨的声音响起:“七年前,本相想与上京的富绅合作,那个老不死的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喜欢稚童。他看上了你年幼的姐姐,所以本相将你姐姐送了过去,你姐姐是生生被他折磨死的。”
秋水漫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冷的打颤,七年前她不过才十一岁,她姐姐也就十三岁,却没想到秋公瑾如此惨绝人寰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送给一个半老不死的混账糟蹋!
“你…你简直就不是人。”秋水漫浑身颤抖,一双极具狠戾的双眸瞪着他。
秋公瑾仰头哈哈大笑道:“为了权利,牺牲你们又有何妨?本相辛辛苦苦的养你们,你们就必须报恩。可是痕儿,他为了你竟然忤逆我的意思,一直以来我认为只有他是最听我话的,可是就连他也敢背叛我。”
他话语兀自一冷,眼神也凶狠了起来。
秋水漫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秋公瑾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这么看来秋夜痕是必死了。
她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救出秋夜痕?她要如何和这个残忍的狐狸周旋才是?她不能慌,更不能乱了分寸,秋水漫说服自己。
“哥哥只是为了我,你不要杀他。”秋水漫声音急迫,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说服这个恶魔。
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秋夜痕死,她欠了他太多,便是拼上这一条Xing命,她也是要救他的。
秋公瑾眉心一挑脸